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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又買小廝丫頭之事。因天佑他們幾個漸大了。所以買了十來歲地小小子與小丫頭。由老成地家人帶著調教。省得過幾年用時。人手不足。

同米價上升相比。這賣身價是不是降了?

曹顒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胡思亂想地。都是什麼?

蔣堅見曹顒提筆不言語,猶豫了一下,道:“大人若是信得過學生,這摺子由學生初擬如何?”

曹顒此刻也是有些心浮氣躁,撂下筆,點點頭,道:“有勞非磷。”說著,他起身讓出書案,對蔣堅道:“非磷在這裡擬吧。”

蔣堅應聲上前,提筆思量片刻,便沾了沾墨,揮筆而就。

曹顒站在一邊,向趙同問起雜物庫裡的燈油等物。

趙同回道:“爺,燈油倒是不缺,燈具也有,只是夜間幹活,最怕走水,還要預防才好。要不然,有使壞的,鬧出事來,又是爺的干係。”

曹顒的長隨中,有魏黑、鄭虎、任氏兄弟勇武,吳茂、吳盛有管家之才,張義擅長交際,趙同不與眾人同。

他心思縝密,熟悉刑名,又十分有好學之心。

曹顒見他能想到防火,道:“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趙同俯身回道:“爺在府裡使人預備的不是水缸,是沙子。小的回來前,繞路看過了,除了曲水荷香、遠近泉聲、雲帆月舫三處,其他四處工地上都有沙堆,還算便宜。”

曹顒點點頭,道:“嗯,這條記下來,明早使人往這三處運些沙子。”

趙同應了,走到側面的小條案上,將曹顒的吩咐用紙筆記下來。

蔣堅已經擬好摺子,奉給曹顒。

曹顒看了,心裡佩服不已。專業到底是專業,這斟酌詞句到極致。

自打莊先生過世,給康熙的奏摺,多由曹顒親擬。因蔣堅是幕僚,曹顒也沒有瞞過他,都使他看過,所以蔣堅曉得曹顒的文風語氣。

這摺子擬的,雖詞藻並不華麗,但是字裡行間,處處是感恩宣誓之意。沒有明面的阿諛奉承,但是那種崇敬之心,卻無處不顯。

關於行宮修繕之事,摺子裡也都提及,意思多為“年輕資淺”、“茲事體大,惶恐不堪大用”、“不敢絲毫懈怠、辜負皇恩”云云。

既提到差事的艱難,又提及自己的賣力,對於這邊亂七八糟的事卻是隻字未提。

曹顒看著這奏摺,看了蔣堅一眼,道:“非磷在我這裡,有些吃力吧?”

相處大半年,曹顒也有些瞭解蔣堅為人,心裡良善,是個好人。以往侍奉的各位幕主,也多是有操守的清官。

曹顒這邊,雖與貪官沾不上邊,卻是掉到糞坑裡,滿目骯髒。

連曹顒這樣疲怠的性子,都有喘不上氣、受不來的時候;蔣堅沉默寡言至今,也屬不易。

蔣堅道:“大人謬矣,幕為主賓,本當費心竭力為東主籌劃。大人待學生甚厚,已容忍學生散慢多時。學生面皮再厚,也不敢再不盡心。”

“非磷,違心之事,到底難熬。若是非磷受不得這些,不必勉強。你為人灑脫,在地方如魚得水,拘在京城,實在難為你。”曹顒嘆了口氣,道。

蔣堅聞言,頗為動容,道:“大人仁厚,學生深知。夏清先生生前,讓學生謹記‘幕為主賓’四字。這些日子以來,學生時刻思量這四字,再不敢有張狂之心。幕為主賓,幕為主賓,剋制不了自身義氣,喧賓奪主,送了東主的前程,就算邀得名聲人望,也是‘劣幕’。若是大人不嫌學生見識淺薄、人才庸碌,學生願效夏清先生,為大人驅使。”

曹顒見他如此說,臉上已經現了鄭重,俯身拱手道:“如此,日後就有勞非磷了。”

蔣堅見了,忙躬身回禮:“學生定見賢思齊,不敢付大人所託……”

曹顒點點頭,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雖說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是夠讓人心煩的,但是心煩何用?還得一件件地解決。

莊先生去世這半年,曹顒真的稍顯吃力。

蔣堅以往的名聲雖大,但是到底曉得京城不與地方同,過於謹慎,默默學習的多,鮮少開口。

今日蔣堅卻打破平素沉默,主動為曹顒籌劃,看來這半年的等待也值得。

曹顒走到書案後,提筆將蔣堅擬好的摺子抄了一遍,才撂下筆。

窗外已經漆黑一片,曹顒這時才察覺出餓來。他掏出懷錶一看,已經將近戌正“晚上八點”,眼看就是行宮封門的時候。

眾人匆匆出得行宮來,魏黑、鄭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