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危,我亂了心神,還沒有謝你。”說著,已經鄭重地彎下腰去。
方七娘倒是在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避開,道:“冰塊要化了,我先給郡主奶奶換冰……”
葉嬤嬤一邊給初瑜擦著,一邊低聲嘀咕道:“格格都睡了兩日了,也該睜睜眼了。小格格雖沒說什麼,但是聽烏恩那丫頭說,她熬到半夜都沒睡。說要等格格給她脫衣服,別人脫,小格格都不理。後來,還是寶格格過來哄她,小格格才肯睡……”
說到後來,已是忍不住老淚縱橫。葉嬤嬤怕哭出聲驚到初瑜,放下毛巾,捂著嘴巴走了出去。
喜彩與方七娘兩個,也聽得眼淚汪汪的,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曹顒鼻子酸酸的,但是也曉得沒有功夫哭。
他長吁了口氣,對喜彩道:“去前院找張義,立時出府尋釀家師傅處。用最短的功夫,燒些更烈的酒,不拘多少銀子。”
喜彩這兩日也在屋子裡侍候,已經曉得烈酒同冰塊似的,是降溫的好東西,而且還不像冰塊那樣容易傷身。
聽了曹顒的吩咐,她應了一聲,立時出去尋人。出了屋子,就已經是一路小跑。
七娘這邊已經重新裝了幾個冰袋,小心翼翼地給初瑜放好。
她打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也見過許多病患。像曹顒這樣恨不得將妻子裝到眼睛裡的男子,這世間真沒有幾個。
即便她年歲不大,也頗受感動,看了曹顒兩眼,猶豫了一下,遞給他一塊碎冰,道:“就算米水不沾,也吃兩塊冰提提神。總不能郡主奶奶沒好呢,曹爺就病倒了。”
曹顒接著冰,送到口裡,對七娘笑笑道:“還真餓了,勞煩七娘幫我要下飯。”
七娘聞言大喜,使勁點著小腦袋瓜子,去廚房傳話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夫妻兩個,曹顒已經收了笑,拉著妻子的手,輕輕在她身邊躺下。
他撫摸著初瑜的頭髮,將自己的髮辮擱在她的頭髮上。
成親那晚,嬤嬤是給怎麼弄得辮子來著?
相約白首,相約白首,直至此時,他才曉得,眼前這個女子早已不知不覺融到他的骨子裡。她就是他,他就是她……
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五十二章 良人
京城,曹府。
因要隨扈的緣故,李氏這邊早已收拾妥當。聽了初瑜遇險的訊息,曹寅也是坐不住。魏黑回府報信後,就跟著七阿哥並十六阿哥在太醫院尋來的太醫,返程往熱河去。
按照以往規矩,隨扈官屬是要跟在聖駕後,一日三、四十里,到熱河要行程小半月。
初瑜不僅身份尊貴,還是曹家長媳,曹家長孫之母,是曹家未來的女主人。若是初瑜有礙,也跟塌了半邊天一般。
實是無法相瞞,又怕嚇到李氏,曹寅隱下“懸賞刺殺”之事,只說是得了急症,有些兇險。兒子已經使人來信,稟到御前,奏請御醫。
饒是如此,也是唬得李氏神容大變,直念“阿彌陀佛”。
老兩口商議過後,決定由李氏帶著天佑、恒生兄弟兩個先行一步。長生太小,沒法帶著趕路,就請紫晶幫忙照看。至於長生去不去熱河,就等那邊有回信再說。
因曹寅也要隨扈出京,家裡沒有男人當家。曹頌那邊,便請十六阿哥同侍衛處的大人打了招呼,同別人換班,留在京裡當差。
在沒出事前,李氏原是想要帶紫晶、田氏等人一道到熱河的,權當出門散心。
只是既有了初瑜的事兒,誰還有遊玩的心情?
家務事原想託給兆佳氏,但是因兆佳氏對紫晶、田氏等多有微詞,李氏怕節外生枝,便叫曹頌與紫晶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去跟曹頤商議。
曹佳氏出嫁多年。又為身份所限。不好經常回孃家。曹頤則是同孃家地往來更親近些。
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晚上。剛好淳郡王府福晉打發大阿哥弘曙過來。
淳王福晉與側福晉也急著往熱河。打聽到李氏這邊也要起行。便約她同往。
大家都是為初瑜去地。李氏這邊自是沒有話說。便約好次日一起啟程。
兆佳氏那邊已經得了音信。帶著靜惠急匆匆地趕來。
“怎麼好好地就病了?還要回京請太醫?”兆佳氏是急性子。見了李氏顧不得那些虛禮。直接開口問道。
李氏心裡也是亂作一團,讓兆佳氏坐下,才回道:“回來報信的匆忙,也沒說個清楚。那邊王府的王爺下晌已經跟著太醫啟程熱河了,我同那邊的兩位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