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生母並沒有攀權附勢之心,曹項心裡鬆了口氣,開口道:“姨娘,兒子有個心上人……”
*
熱河,淳王府園子,西院。
曹顒喂初瑜喝了藥,見天氣晴好,就讓人燒了熱水,給初瑜擦了擦身子。
因怕碰到初瑜的身子,小心又小心的,用了大半個時辰。待給初瑜擦乾淨,換了衣裳,曹顒額上已經汗津津的。
就聽喜彩在廊下稟道:“額駙,前院來客了,說是輔國公府上的小公爺,在前廳候著。”
曹顒一邊扶初瑜躺下,一邊低聲道:“你先歇一覺,我到前院瞧瞧去。”
初瑜道:“我沒事了,額駙見過客後,去別院陪陪太太吧。老爺還沒到,太太身邊連個說話人都沒有,一個人怪悶的。”
曹顒點點頭:“嗯,曉得了。一會兒你打發人跟岳父說一聲,一會兒見完客我直接回那邊府裡,陪太太用了晚飯再回來……”
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五十七章 “交鋒”(上)
熱河,淳王府園子,前廳。
元智沒有落座,而是滿頭大汗、面上急切,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聽到外頭有腳步聲,他已經奔到門口。
見到是曹顒,他眼睛已經紅了,迎上前兩步,急聲道:“曹爺……曹大人……曹總管……”
慌亂之下,不曉得如何稱呼。
曹顒進了客廳,問道:“是有人到你們府了?”
元智使喚點頭,穩了穩心神,道:“嗯,來了。已經叫人盯緊門禁,沒想到還是如此。已經按照曹爺囑咐的,問過那個老頭,是不是尋七娘來的。若是的話,請他福滿樓喝茶。瞧著他的樣子,真是尋什麼七娘。只是說怕曹爺誆他,只肯讓曹爺過去,不出來,還壓了我哥哥做質。”
曹顒沒興趣玩“單刀赴會”,自己個兒這條命對別人不算什麼,對家人來說可是金貴著。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早已預備好的荷包,遞給元智道:“這個是他女兒的舊物,想來他應認得。裡頭是他女兒前幾日雕的小木劍。跟他說,要是傷了你哥哥一根寒毛,這輩子他就別指望見他女兒了。”
見曹顒胸有成繡,元智也跟著放心許多。
雖說打心眼裡,他是盼著曹顒能二話不說跟自己回府的,但是也曉得誰都不是傻子。萬一對方狗急跳牆,鬧出事來,誰也擔待不起。
他接過荷包,問道:“曹爺,就是福滿樓麼?雖說是個老頭,但是手腳甚是利索,萬一在外頭逮不著咋辦?”
“不算是敵人。有點誤會罷了。”曹顒說道。
元智收好荷包。似懂非懂。猶豫了一下。道:“曹爺。咋好好地。他盯上我們家了?跟楊大娘她們相干麼?”
幾日前。伊都立那邊發現不對後。怕干係重大。沒敢瞞曹顒。對他實話實說了。
雖說元威、元智兄弟兩個平白無故牽連進來。頗為無辜。但是曹顒心裡也覺得慶幸。
要是對方直接找到淳王府園子來。這邊女眷不少。再驚擾了。鬧出亂子。曹顒就不覺得怎麼謝罪了。
有國公府擋在前頭。也算給曹顒一個緩衝機會。
對於那些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江湖人,曹顒實是有些怕了。對方能意氣用事,熱血沸騰,不計後果;自己哪裡能放得開手腳,還有太多責任需要揹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也是個民間老理兒。
見元智發問,曹顒也不好說是伊都立家的下人“禍水東引”,便道:“許是吧,我是因為追查內子之事,得了訊息,曉得有人關注你們那邊。”
元智聽了,帶了幾分感激道:“幸好曹爺有心,提前告訴了我們,要不然激怒那人,還不曉得會如何。
”
昔日的紈絝,也漸長大了,曹顒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道:“你們兄弟要久居京城麼?既到了年歲,何不走走關係封爵?”
按照康熙二十三年確定的封爵制度,像元威、元智兄弟父親是不入八分輔國公爵的,諸子降一級襲封,其他諸子降兩級封授。
這裡的諸子指的是嫡子,要是庶子的話,根據生母身份尊卑不同,再降級分授。
宗室的黃帶子、紅帶子,年滿二十後,除了由家長給請封外,還可以參加宗人府的考封。不外乎騎馬射箭那些,封的等級,也是根據父親與生母的位分來的。
元智聽曹顒提及“封爵”,不由低頭,道:“出京前,哥哥曾跟阿瑪說過一遭。繼母怕哥哥有了爵位後,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