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相見。眾人皆是覺得慶幸與後怕。
這邊人多。淳郡王已經叫人預備酒席。給眾人接風洗塵。還收拾出客房。請李氏住下。
李氏見媳婦沒有兇險。用過酒菜後。還是張羅著。要帶著兩個孫兒回別院那邊。
初瑜心裡頗為不安,尋思是不是回婆家養病。
她尚在肺腑,傷口才癒合,曹顒哪裡敢讓她動。萬一抻了傷口,豈不是悔之不及。
李氏帶來的補藥,都使人卸下來,留在園子這邊,供初瑜使用。
曹顒親自將母親與兒子們送過去,安頓妥當。
別院這邊的傢俱擺設,都是初瑜親手佈置。內院正堂這邊,是李氏起居坐臥之處,都是樣樣隨心。
李氏看在眼裡,想著媳婦平素的賢惠,少不得唏噓兩聲,攆兒子回去看護媳婦。
天佑與恒生兩個都有些乏了,睡意朦朧的,但是見曹顒要走,小哥倆都拉了他的衣襟。
“父親大人,母親……”天佑的小臉上露出幾分關切,道:“母親何時回……”
恒生也跟著問道:“是啊,母親要一直躺著麼?”
曹顒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瓜子,道:“沒幾日就回來,你們先跟祖母在這邊住著,明日白日再去看母親……”
兩人聞言,不由雀躍。
恒生道:“妹妹呢?不回來麼?”
天慧今兒被寶雅接去了,天佑與恒生不得見,所以才這麼發問。
聽他提及天慧,李氏對曹顒道:“是了,媳婦病著,哪裡有空看天慧,還是打發人將天慧送這邊來吧。”
曹顒看著李氏帶著乏意,眼前還有兩個小蘿蔔頭,猶豫一下,道:“母親,您這一路也勞乏了,也得好生休養兩日,別在病了,要不然我們做兒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搖搖頭,道:“沒事,前兩日趕路很急,前兒碰到王府管事,已經放緩了行程,沒那麼累。”
曹顒陪著母親說了幾句話,李氏便攆他回去照顧媳婦。
曹顒折返回園子時,弘倬站在院子裡,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姐夫到底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與人結下生死仇怨?”弘倬挺著脖子,臉上帶著不滿,大著嗓門問道。
“什麼了不得的事?我做什麼差事,小舅子不曉得麼?年後忙著內務府、招投標,這兩個月就在這邊修繕行宮。”曹顒見他這般,心裡也不惱,只是想著七阿哥之前的話,帶著幾分煩躁。
說起來,他並沒有什麼因私結怨的機會。
除了剛上京時的貴山,是跟差事什麼的無關,只是義氣之爭;其他時候,多少辦差的時候得罪的人。
自己費心勞神的,不過是想太平日子罷了。
這算什麼太平日子?除了應對高高在上、手持生殺大權的康熙外,還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邊反覆無常,絲毫不估計下邊人的感受。
唯我獨尊,就是帝王。
見曹顒不卑不亢,也不解釋,弘倬不由皺眉,道:“單姐夫當差了?阿瑪也當差,哥哥也當差,我年底也要進步裡。怎不見別人像姐夫這樣?去年姐夫重傷,養了幾個月,使得阿瑪與額娘都跟著擔心,生怕姐夫熬不過去,姐姐成了……這才隔了多暫功夫,又連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已經對曹顒怒目而視。
豈止是弘倬質問,連曹顒自己個兒,心裡也問了自己個兒多遭。
自己求太平,怎麼沒個太平日子,瞧著別家的紈絝做的也挺歡實的。
只是他羨慕歸羨慕,但是作為曹家未來的當家人,曹顒也沒有放縱的權利。
他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拍了拍弘的肩,道:“我也糊塗著。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麼就這麼倒黴?”
弘倬正惱著,不耐煩曹顒的親近,扭了下肩膀,避開曹顒的手,道:“還不是姐夫瞎折騰鬧的?當年外放的事就不說了,重回京城這兩三年,太僕寺、兵部、內務府姐夫折騰的少了?換做其他人,老老實實的在一個衙門裡待著,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這邊要是也那樣安安分分的,怎麼會胡亂得罪人?”
聽著弘倬的指控,曹顒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寧願接著做御前侍衛,活少不說,還沒人敢得罪,自在休閒的緊。
弘倬“吧啦”、“吧啦”地說了這些話,見姐夫並沒有“受教”的意思,小臉耷拉得更厲
:“姐姐將姐夫當天似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