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看了。感概萬千。道:“快起來吧。多咱到地?這一轉眼。十來年沒見。都是至親。實不該如此。”
“昨日下晌到地京城。因有些晚了。怕饒到大伯與大伯母。就沒過來。”曹頎回道。
叔侄兩個。見了禮後。分賓主落座。
“到過內務府了。差事定下沒有?”曹寅開口問道。
曹頎搖了搖頭。道:“去了內務府。只是如今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地缺。怕還要再等等。”
曹家幾輩子在內務府當差,內務府的那些彎彎道道曹寅豈不曉得。
不是沒缺,怕是尚未疏通到。
雖說曹頎是曹寅堂侄,但是畢竟出京多年。尤其是,曹家只有曹璽這支抬旗,其他人還在旗下為包衣。
就算要買曹家人情,也得曹寅父子承情才行,其他人真被那些人放在眼裡。
曹寅思量一會兒,道:“你丁憂前在侍衛處當差,如今還想回那邊麼?你二弟現下也在侍衛處,若是你想回侍衛處,明兒我就帶你往侍衛處的幾位大人府裡走一遭。”
侍衛處正白旗內大臣原是輔國公鄂飛與一等功傅爾丹,鄂飛病故後,由鑲黃旗副都統巴渾德補了他的缺。
傅爾丹如今在西北軍中,也不在宮中。
曹頎想要回侍衛處,除了要同正白旗的內大臣打招呼外,還少不得領侍衛內大臣阿靈阿那邊。
曹寅平素雖不願同這些宗室皇親太過親近,但是畢竟眼前這人不是旁人,是未出五服的堂侄,他也想略盡綿力。
曹頎的神色很淡然,躬身道:“大伯厚愛,侄兒銘記在心。只是因侄兒媳婦身子不好,侄兒不想回侍衛處了,且等等看內務府這邊的缺。”
“身子不好,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的?可請了太醫了?”曹寅聞言,帶著幾分擔憂道。
“宿疾,雖沒發病,但是身子有些孱弱。侄兒尋思,過幾日請太醫來給她瞧瞧。”曹頎回道。
曹寅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們住哪兒?要不然,就住這邊府裡吧,這邊有空院子,正好兩下照應。”
曹頎道:“謝過大伯好意,前門外有處舊宅,如今就住在那頭。若是侄兒媳婦身子康健,侄兒巴不得在大伯這邊侍奉。只是她是個病秧子,盡不上力不說,還要勞煩伯母操心,實太麻煩了。等她身子養好些,我們再過來侍奉。”
曹寅見他說得也在理,便沒有強求,道:“經常到咱們家診治的太醫醫術不錯,明日我使人請他過去給侄媳婦兒好生瞧瞧。”
曹頎聞言大喜,起身躬身道:“若是如此,大伯就是侄兒的大恩人了。”
原本因先輩的隔閡,曹寅同這個侄子往來的少,生疏得緊。如今,經過這番懇談,見他於功名利祿看得寡淡,對髮妻有情有義,曹寅心裡對這個侄兒也親近幾分。
“今晚就在這邊吃,我給桑額接風洗塵。”曹寅臉上帶著笑意,對曹頎說著,隨後又吩咐管家去東府看曹項兄弟下學沒有,若是下學,喚接曹項他們兄弟過來。
曹頎看著,心裡想到那位已任內務府總管大臣的堂弟——和碩額駙曹顒。
早年在孫太君的殯禮上,他曾看過曹顒,唯一的印象,是個相貌清秀的小孩。
沒想到,十年功夫,那個相貌清秀的小孩,風光無限,成為曹家的頂樑柱。
*
蘭院,上房。
李氏看著眼前的侄媳婦王氏,臉上添了抹憐惜,道:“我這有兩株老參,待會叫人包了給你,身子這般弱可怎麼好,得好好補補。”
那王氏容顏極美,但是臉色暗淡,唇色慘白,看著沒有半點兒生氣。
王氏柔聲回道:“侄兒媳婦謝過伯母。如今已經好多了,早先走兩步路就暈。”
“除了氣血兩虛,大夫還怎麼說?這丁點兒歲數,可不好久病,總要早些養好才是。”李氏拉著王氏的手,帶著幾分憂心說道。
王氏輕輕搖搖頭,道:“沒別的,大夫說要靜養,不能操心費神。老宅那邊事多,我們太太又過身了,所以也不得清靜。這次我們爺進京,侄兒媳婦本不想跟著。還是我們爺說京城尋醫便宜,也有靜養,才帶了侄兒媳婦來。”
正說著話,兆佳氏已經帶著靜惠、四姐、五兒到了。
因來了親戚,是李氏使人過東府請的。
兆佳氏尚在孝期,鮮少出門,難得有見客的機會,自是穿戴一新過來。
王氏聽說是長輩,姍姍起身道了萬福,隨即又同靜惠幾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