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不禁失笑,不愧是一起混過幾年地,算是有點曉得自己地心思。只是與其說是“賣弄”,還不如說他實在憋壞了,想要說上幾句話罷了。因此,他也不置可否,追問道:“到底敢不敢,十六爺給個話吧,別磨磨嘰嘰地不爽快。若是十六爺不稀罕聽,我尋別人說去。”
十六阿哥被他引得心裡直癢癢,指了指曹顒道:“不待這樣的,看你笑成這樣,指定是好事。不同我說,還要同哪個說去?賭了就賭了,只是我這兒有什麼是你惦記的?想要什麼開口便是,還能少了你的不成?”
曹顒方才不過是隨口戲言,現下聽十六阿哥這般說,才想起自己還沒尋思賭注。
稍加思索後,曹顒道:“賭注麼,就是十六爺一句話吧!”
十六阿哥點點頭,道:“嗯,曉得了,你說,什麼話?”
曹顒笑著說:“要是有那麼一天,我去得早些,留下老母幼子的話,就請十六爺照拂了!”
十六阿哥還兀自好奇,笑道:“去得早些?你要往哪兒……”說到這裡,卻是收了聲,皺起眉頭:“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清早的,怎麼想起說這些個?”
不過,他隨後搖搖頭,道:“怎麼?你得了信兒了?那你也不能跟巴查爾比啊,他將五十地人了,沒了也不意外。”說到這裡,笑著捅了曹顒一下,道:“真不曉得,你怎麼能想到這些生啊死的,換作其他人,怕是要放炮仗了,你這個太僕寺卿算是穩當了!”
曹顒還真是才聽說,只是既然十六阿哥這麼說,他也不辯白。
十六阿哥笑道:“這賭注都說了,那到底賭什麼,我這可還等著呢!”
曹顒摸了摸下巴,圍著十六阿哥走了一圈,將他從頭到腳看了。
十六阿哥被看得發毛,不禁推後一步,道:“咋了,神神叨叨的。別告訴我,你是要冒充諸葛!”
曹顒笑著點點頭,笑著對十六阿哥道:“嗯,往後沒人時,十六爺可以稱呼我為賽諸葛”
“得,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到底得了什麼好訊息。別遮遮掩掩的了!”十六阿哥笑著說道。
曹顒擺擺手,道:“十六爺別急,得容小神我好好算算!”說著,有模有樣地弄得幾個手指頭。
十六阿哥笑得不行,指著曹顒道:“這……這到底是跟哪個學的?出去一年。倒變成個神棍回來不成?”
曹顒擺弄完手指頭,笑道:“十六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前程麼……自是不可限量……一個王爵是少不了的!”
十六阿哥卻是不信,搖頭道:“怎麼會?除了幾個年長的哥哥,還能有誰有資格封王爵?十四哥向來受皇阿瑪寵愛,也只是個固山貝子,我還能越過他去?”
曹顒只是笑。道:“到底如何,十六爺往後便知曉了!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你心裡有數就好,別要對人說起,省得徒增變數。”
十六阿哥見他說得肯定,心裡也沒底起來,收了笑,問道:“是方才皇阿瑪露了什麼口風了?真打算封個郡王給我?可是,不管是序齒,還是母妃位份。也沒有讓我的爵位超過哥哥們的道理?”
曹顒故作高深狀,道:“到時候,你便曉得了。只是這事急不得,或許要十年、八年的,你別忘了我說過這些話就是。到時,別忘了好好誇誇我算地靈驗!”
十六阿哥笑著了他一眼,道:“麵皮夠厚啊,不過是打皇阿瑪哪裡聽了什麼話,還正把自己當神仙了不成?嗯,我記得了。只望借你吉言,真有那麼一日,也能給額娘長長臉面。”
曹顒笑著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將近辰時(早七點)。兩人說說笑笑。往二宮門去了。
待兩人漸遠。就見一人打菜園邊上關帝廟的牆後出來,卻是穿戴著親王禮服的四阿哥。
想起方才曹顒與十六阿哥嘻嘻哈哈的模樣。他不禁笑了笑。
看來,皇阿哥是想過幾年給十六封個郡王,只是這麼話為何會對曹顒說起?四阿哥疑惑不解,莫非,真如傅鼐猜測的那般,曹顒的出身真有什麼典故?
看著曹顒的背影,四阿哥想起粘杆處那邊地訊息,李煦已經是八阿哥的人。曹顒家眼下雖然不摻和這些,往後會如何?
萬壽前夕,擺足了依仗,又有宮妃百官隨行,浩浩蕩蕩的,好幾里路。
自暢春園到西直門,各省官員士庶夾道羅拜,迎接御輦。
一路上,各種排場,有老者們跪獻萬年壽觴,康熙停輦慰勞,賜老人們壽桃等吃食。
其中有鑲藍旗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