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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立時進宮,問問十四阿哥,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兄弟相處二十多年,八阿哥是怎麼待他的,他自己那個同母哥哥又是怎麼待他的?
就算是同胞手足,也不過如此罷了。
但是,他強忍了。
十四阿哥已經非同昔比,這幾年一直兼著部務不說,也甚得聖寵。
“小阿哥麼?小阿哥!”九阿哥嘴角帶出幾分冷笑。
委實沒有想到,這老十三倒黴,倒使得十四阿哥日益受到皇父重視。許是那個時候,他便生出自立的心思。
仔細想一想,這幾年他也算是耍乖賣好。
雖說“一廢太子”後,因為八阿哥求情,捱了板子,最後還得了皇父親口稱讚,認為他這是“孝悌”之舉。
九阿哥越尋思,心裡越通透,只覺得說不出的悔意。早就瞧出十四阿哥有些不妥當,也跟八阿哥說了幾遭。卻總是覺得並不算大事,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實是悔之晚矣。
只是。十四阿哥想得倒是美,難道他以為扳倒了八阿哥,眾人就會為他賣命不成?
想到此處,九阿哥的神色漸漸平靜。
不管是想做什麼。還能離了銀子不成?這銀錢握在他手中,是繼續支援八阿哥,還是同老十四談條件,那不還都是他自己個兒說了算。
到底是意難平,九阿哥使勁地一拍桌子,震得手腕生疼。
“龍生龍,鳳生鳳”,德妃是出了名的皮笑肉不笑。四阿哥又是喜怒無常的,他們怎麼就這樣輕信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曹寅聽曹將話轉到十四阿哥身上。有些意外。
十四阿哥是康熙二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七。按年歲來說,不算小了。但是跟其他年長的阿哥相比,卻是沒有什麼資歷,也沒有開府,算是“小阿哥”。
在朝臣眼中,十四阿哥向來黨附八阿哥,並沒有培養自己的勢力,也不在有實力爭奪儲位的幾位阿哥中。
曹寅微微地皺了皺眉。沉吟半刻。道:“你地意思,是指八阿哥奪儲之心不死。轉為幕後,將十四阿哥推到臺前?”
是八阿哥推的,還是十四阿哥自己鑽營,曹就不得而知。所以,他搖了搖頭,道:“這個兒子倒是不曉得了!”
在“八爺黨”的幾位阿哥中,九阿哥熱衷商賈之事、銀錢之利,已經被申飭了數次;十阿哥是出了名地“莽阿哥”,近年來又是個病秧子,一年四季地“養病”。
因此,在八阿哥遭到康熙厭棄後,能推到檯面的,也唯有十四阿哥。
要是這樣說來,那這“斃鷹事件”中,獲利最大的,豈不是十四阿哥?
想到這點,曹寅看著曹,道:“難道,十四阿哥有這般手段心機?”
到底是八阿哥遭了暗算,被人在海東青上動了手腳;還是倒黴催的,那兩個猛禽自己個兒病倒了,這個誰也說不好。
雖說曹寅同曹父子兩個都疑到十四阿哥身上,但是也只能是疑罷了,也拿不準。
畢竟就算是那海東青被人動了手腳,也是機密之事,哪裡好那麼證據確鑿地。
這些皇家的事兒,實是複雜了些,曹寅同曹雖無心摻合,但是也防備幾分,省得不小心犯了忌諱,惹了禍患。
父子兩個,正聊著,就聽到“蹬蹬”地腳步聲起,隨即就聽到小廝在門外道:“老爺,大爺,二爺回來了!”
“大伯在書房?”曹頌的聲音帶著幾分歡喜。
他這幾日在暢春園當職,因同什的同僚請了病假,一個人值了兩個人的差事,不得空回城,今兒才捱到休沐。
聽到侄兒的聲音,曹寅不經意地皺皺眉,朗聲道:“頌兒麼,進來吧!”
“是!”曹頌恭敬地應著,挑簾子進了屋子。
看到曹寅的那刻,曹頌挑了前襟,雙膝著地,行了大禮,道:“侄兒給大伯請安!”
曹寅見他穿著八成新的侍衛服,壯壯實實地,臉上多了抹慈色,雙手扶起,道:“都是自家人,鬧這些虛禮做什麼?快起來。”
曹頌扶著曹寅的胳膊起來,仔細地看了曹寅幾眼,見他頭上白髮比去年春又多了不少,心中一酸,紅著眼圈道:“大伯,身子還好康健?大哥在京中,時常牽掛大伯伯孃,就是侄兒,也想著能早日在大伯跟前盡孝!”
曹寅的視線落在曹頌左手地小手指上,臉上卻只剩下責備。
雖說戴了銀指套,看不見斷骨之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