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不想同他再計較,側身想要出去。
曹頌的腦子雖說有些緩不過來。但是卻曉得不能讓靜惠出去,要不然地話,想要再見還不曉得什麼時候。因此,他身子卻是已經挪了一步,又攔住了靜惠。
見曹頌如何。靜惠的臉上除了羞惱。還添了幾分悲切。她退後兩步站定,抬起頭來,看著曹頌,卻是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紅了眼圈。曹頌只覺得比罵了他越發讓他難受,忙道:“你別急著走。我真是有大事要同你說……我央人向老太太說親可好……”
急切之下。他原本想好的詞兒卻一句也問不出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靜惠聞言,身子一僵,低下頭來,卻是不敢再看曹頌。
曹頌見她不應聲,心裡著急,說起話來,就有些語無倫次。道:“我……你……往後指定不會辜負你……”
靜惠的面上先是羞紅。隨後變得蒼白,抬頭看了曹頌一眼。淡淡地說道:“二爺,你是伯爵府公子,我是平民丫頭,門不當、戶不對,如何能成就姻緣?這裡,我還是要謝過二爺錯愛了。”說到最後,已經是插燭似的,鄭重地行了個蹲禮。
曹頌聽了,只覺得身上發寒,白著臉道:“我文不成、武不就,不過是依靠著伯父兄長混日子罷了。這,就是我地罪過了?這就是我配不得你了?你是大戶小姐也好,是平民丫頭也罷,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兒……又傻又……”那個“醜”字終是沒有說出口:“……又傻又……又可人疼……”
這番表白,雖說沒有什麼花言巧語,但是卻聽到靜惠不禁垂淚。
只是婚姻大事,是兩個家族聯姻,哪裡有兒女自專地道理。倘若董鄂家是原來的境地,兩家說親,還算匹配。
如今,董鄂家已經到了如斯田地,只剩下她同祖母兩人,這親事提起來卻是笑話了。
靜惠心裡清楚,但是回絕的話卻說不出口,臉上平添了幾分絕望之色。
曹頌到底大了,對於世事人情也曉得幾分。見靜惠這般神態,方才又說那番話來,心裡也算明白些,道:“你是好姑娘,怎好妄自菲薄,就是許給我也是糟蹋了,本就是我配不上你。你放心,我若是辜負了你,只叫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前面的靜惠聽著還低頭,後邊地卻是聽不下去了,忙抬頭道:“快快住口,表哥怎麼如此咒自己……”
曹頌直直地盯著靜惠,喃喃道:“我說的都是心裡話,只要你答應嫁我,我定好好待你一輩子。真地,打進京後,絨線衚衕,我去了有百十來遭。只尋思等著出了服,請人往你家提親,沒想到中間又發生這些事兒。我地心卻半點兒沒變,這些日子,你也當曉得。”
靜惠側過臉去,面上卻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低聲道:“這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表哥有心,上面還有尊慈,何曾輪到表哥自己做主?表哥往後要在京裡當差,正當尋門好親事,於前程也有助益。我只是落魄人家的孤女,沒有父兄可依,也沒有妝奩傍身,如何能嫁得你?”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中已經滿是絕望。
曹頌卻聽得惱了,抬起頭來,道:“原來你就是這般瞧不起我,我就那麼沒出息,要指望娶媳婦來幫襯?我就是那貪財的,要圖別人姑娘的嫁資?哼,你憑什麼這般小瞧了我?我誰也不稀罕,就稀罕你了。明日我便央媒人來提親,你要是不愛嫁我,你自己跟老太太說去……”說完,他也不待靜惠回應,已經轉身,大踏步的出去。
靜惠看著他的背景,想要開口去喚,他已經轉過影壁,從大門出去了。
想著曹頌方才的話,靜惠站在那裡,眼淚再也止不住,一串串地滑落……曹寅,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東亭不再思量思量了?萬歲爺至今沒有調離東亭,這其中也有體恤之心。畢竟曹家在江南多年,東亭同夫人在這邊生活多年,親族遍佈江南。這要是到了京城,卻也有幾分不便宜。”
曹寅剛好寫完最後一行字,將筆擱到硯臺邊,嘆了口氣,道:“萬歲爺關照老臣,身為臣子地,自是感激不盡。只是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就算回京閒賦,也比這一家人兩地相隔要好。雖說兒的家書中隻字未提,但是自打得了訊息,曉得孫女有疾,他母親就整夜難眠,頭髮白了大半。思量了好幾日,她對我說起,想要將孫子送回京去,省得兒子媳婦那邊難過。天行兄是曉得我地,這兩年,哄孫子就是我最大的趣事,這心裡實在是捨不得。這人到老了,才曉得,名利如浮雲,只有家人安康才是最緊要的。”
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