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聽了,滿意地點點頭,騎著馬帶著侍衛隨從走了。
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聯袂回宮,兆佳府的幾個兄弟同伊都立一道繼續尋館子飯局去了。曹則同訥爾蘇順路。一道回去。
待打十三阿哥府裡出來遠了,曹問出心中所惑:“姐夫,這是什麼風兒,今兒您怎麼過來了?”
訥爾蘇笑道:“前些日子,不是溫郡王府同安郡王府兩處嗆嗆了麼?我被拉去給兩家說合,這真真是感觸頗多。揆惠雖說是個混賬行子。溫貝勒想起來就提溜柺杖打兩下,追的滿府跑兒。但是這也就是做老子的,換做外人敢欺負,那第一個不依的,也是溫貝勒。這不,昨兒帶著人往安郡王府去,逼著那邊動手的幾個小子磕頭認罪。”
這些權貴之間地糾葛,曹倒是也聽過幾句。
訥爾蘇所說地溫郡王府,最早是太宗皇帝長子肅親王豪格第五子猛峨的府邸。猛峨的次子延綬早年繼承了郡王爵位,後來摻合進去明珠同索額圖黨爭。被降為貝勒。
只是京中人叫慣了,仍叫那邊溫郡王府,
揆惠是溫貝勒延綬的長子,整日介提籠架鳥,四九城地溜達,偶爾也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要不是宗人府那邊管得嚴,他老子看得也緊,使得他行事有所收斂,早就要出大亂子。
前幾日。好像是在前門的戲園子,因捧角兒地緣故。揆惠同安郡王府的幾個子弟碰到一塊兒,動起手腳來。
揆惠這邊人手不足,被安郡王府那邊的幾個子弟給揍了一頓。
聽訥爾蘇話中的意思,這兒子被打完,換了老子出馬了。
世之常情罷了,曹笑了笑,沒有再言語。
就聽訥爾蘇接著說道:“或許萬歲爺眼中,瞧著十三爺是不順眼的。但是畢竟是皇子阿哥、天家骨肉。要是別人敢對十三爺使臉子。就算是萬歲爺面上不說,心裡指定也當成是大不敬。
這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是萬歲爺最寵愛的皇子。你進京晚,不曉得十三爺之前的風光。十幾歲就開始當差,年年隨扈,就算那些個年長皇子,也不敢小瞧了這個老十三。
這宗室裡的事兒,誰說得清楚,保不齊誰就發跡了。被革掉的親王貝勒多,被直接封了郡王、親王的阿哥也不少。我算是想好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就算不為別地,只為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雖說這話說得功利,但卻是大實話。曹點點頭,道:“姐夫說得正是,與人為善,總比與人交惡好。況且十三爺少有才華,不會一直這麼蹉跎下去,總會有一鳴驚人之事。說不定,今天姐夫這點善念,往後就要有大福報。”
訥爾蘇笑道:“我算是想好了,往後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太平王爺,同你姐姐兩個好生過日子,教導兒子,這日子不是也逍遙得緊?沒必要去計較那些個,攀附那些個,就這樣自在也甚好。”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轉了鄭重,道:“十四爺那邊……往後我會遠著他些,當年的大阿哥、太子,被圈進前,那個不是風光得意?就說如今處境尷尬的八阿哥,前兩年也是能呼風喚雨的。萬歲爺折騰自己個兒的兒子,是打罵也好,是讚賞也罷,都是他們父子自己個兒的事兒。要是咱們平白摻合進去,卻是要遭厭棄。”
這些話,上次曹也同訥爾蘇說過,只是不如他現下想得這般透徹。
確實如此,就算貴為帝王,康熙還有個身份,就是年邁地老父,多疑、暴躁、喜怒不定。
“姐夫說得沒錯,往後咱們只看熱鬧就是。只要行事無差,就算京中有風浪,也波及不到咱們頭上。”曹說道。
訥爾蘇笑著應是,想起四阿哥方才的態度,微微皺眉,道:“十三阿哥還罷,四阿哥地性子寡恩少義、最是陰冷,雖說有早年的恩情,但是往來之間你也要有些警醒。”
聽訥爾蘇話中之意,似乎對四阿哥全無好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十四阿哥的影響。
四阿哥平時就是死人臉,在宗室中並沒有什麼好人緣。
曹想要為其辯白幾句,也說不出什麼,便道:“四阿哥是個幹實事的人。就是這份勤勉。在諸皇子阿哥中也是頂好的,姐夫也別盡信人言,還需自己多看,才能真正心裡有數……”
說話間,已經到了十字路口,兩人別過。各自回府。
到了曹府門口,曹翻身下馬,想起訥爾蘇所講揆惠之事。兆佳氏那邊,因曹頌的事兒,對曹也多有埋怨。
只是,或許是他那天發火狠了,兆佳氏如今倒是不敢再像過去似的隨意。在曹面前,閉嘴不談,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