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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曹頌坐在地上,靠著椅子腿,看著眼前沾了鮮血的花瓶碎片,眼睛瞪著大大的,臉上變幻莫測。

經過這一出,曹的怒氣也消得七七八八。

曹頌雖說二十了,不算孩子,但是打小沒經過什麼事兒,曹還是心軟了。

曹走上前,將曹頌扶起,用帕子將他臉上的血擦了,道:“你要曉得,這世上,沒誰虧欠你什麼,也沒誰就合著該對你好,除了父母雙親。父母既然生了你,疼你是應當的。只是你別忘了,除了生身父母,也不會有人這般將你當心尖子地疼。”

曹頌聽了,臉上露出迷惘之色,反手抓了曹地胳膊,道:“哥……我……”卻是剛好碰到了他的斷指傷處,疼得皺眉一緊,說不下去。

曹將他地手腕抬起,看著斷指處露出的骨頭,不禁狠狠地瞪了曹頌一眼。

這個時代,沒有手術,這指頭斷了就斷了,卻是不能再接回到身上。幸好傷的是左手小手指,應該影響不大。

也不曉得是疼的,還是悔的,曹頌潸然淚下,低頭道:“哥……弟弟只是想自己個兒解決……不想……不想再勞煩哥哥嫂子費心……弟弟實是沒出息,這些年幫不上哥哥什麼,還盡給哥哥添亂,讓哥哥跟著操

曹見他如此,心裡也是酸澀不已,伸出手去,拍了拍曹頌的肩膀,道:“也不能都怨你,我也有不是。以往有什麼麻煩,我都幫你處理了,卻沒有仔細教導你,什麼是男人應當承擔的,什麼是當兒子的應該做的。”

“哥,不幹哥哥的事兒,是我打小就沒出息。父親說的對,我就是完蛋犢子,也就是厚著臉皮賴著哥哥生活,要不然要飯也沒地方要去。”曹頌擺了擺手,小聲說道。

聽出曹頌話中的自卑自賤,曹不禁有些奇怪。平素見他都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樣子,怎麼會想到這些個沒有的。

就聽曹頌繼續說道:“跟哥哥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不必說。就是跟老三、老四、小五相比,我這個哥哥,也是差了好幾條街去,比不得老三有擔當,比不得老四聰敏,比不得小五懂事兒……與家與國無益,我就是個廢物點心……”

他越說越小聲,曹卻是越聽越皺眉,趕緊捶了他的肩膀,道:“打住,打住,我怎麼不曉得自己竟有個廢物弟弟?我那個兄弟,可是心腸好、人又仗義,身手也好的,馬上就要成御前侍衛了……”

第十卷 游龍舞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朔日(上)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曹身為乾清宮三等侍衛,第一次進上書房做伴讀;康熙四十九年十月,曹出入戶部,正忙著怎麼應付上司同僚;康熙五十年十月,曹生出離京之心,不久後主動請求外任。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曹在沂州任道臺,守著將滿月的兒子,享受弄璋之樂;康熙五十二年十月,曹已經換了三品補服,成為大清最年輕的堂官之一。

轉眼進京已經五年半,又到了十月初一,頒時憲曆之日。

午門外,正中間,已經有欽天監設的黃案,御道左右各有一案。中間的黃案上擺放著兩本康熙五十四年時憲書,這是恭進給皇帝同皇太后的。御道左邊的案上,是奉頒給王公貝勒的時憲書;御道右邊的案子,則是頒給百官的時憲書。

黃案上的時憲書,由欽天監監正、監副送至太和門。在丹墀左,監正等人行三跪九扣大禮。而後,由內務府掌儀司官接過,奉至乾清門同慈寧門恭進。

王公貝勒、文武百官,都穿著朝服齊聚午門外。隨著聽鴻臚寺鳴贊“排班”,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宗室國公按照順序立在御道上,文武百官則按照品級,分列左右。

隨著康熙的御駕到來,鴻臚寺繼續贊“有制”,眾人皆跪倒。宣制訖後,眾人都行三跪九叩禮。接著,就是王公百官依此跪領憲書。自此日起,康熙五十四年時憲書將頒行天下。

御椅陳設在太和門下,康熙端坐其上,神色肅穆莊嚴。

雖說眾人都不耽擱,跪領一本書用不了多大功夫。但是架不住人多。這一路頒下去。也用了兩個多時辰。

待眾人領了憲書,就聽內侍上前幾步,揚著公鴨桑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廣場上鴉雀無聲,曹往六部堂官那邊掃了一眼,京裡最近好像沒什麼大事兒。真希望這些老尚書要是奏本的話。能長話短說。

這從寅正(凌晨四點)就從府裡出來,在太和門前站了將近一個時辰,頒佈憲書前後又兩個多時辰,如今已經是正午時分,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出來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