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卻是說著了,這以前初瑜身邊,夫妻兩個說說話,也能熬過不少功夫。這如今一個人在外頭,連個說話人沒有,到了晚上是有些冷清。
雖說翻了不少書來消磨時間,但是晚上多用油燈或者蠟燭。光線幽暗。看書極累眼睛。曹可不想為了消磨時間,在將好好地眼睛弄近視了。每晚翻了幾頁便放下。
曹沒有反駁十六阿哥的話,十七阿哥在旁聽了,卻是帶著幾分不贊同地看了十六阿哥一眼,道:“十六哥,聽說你收了兩個民女?雖說身邊多兩個侍候地沒什麼,但是也要多保重身子啊!孚若是看著臉圓了些,十六哥卻是清減不少,如今這連圍獵也熬不住了!”
十六阿哥被十七阿哥說得沒意思,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服了你了,整天守著媳婦兒,變得婆婆媽媽的,話真多。我不過是昨晚歇得晚,有些個沒精神罷了,身子骨好著呢!”
畢竟是兄長私事,點到為止即可,十七阿哥也不好多說,大家便轉了話,提起來熱河途中吃了那些烤雞來。尋思著等一會兒行圍完了,要上幾隻黃羊或者野雞,好好地烤一烤,卻也是好呢。
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這邊十六阿哥剛提到黃羊後腿地上肉最好吃,便聽到邊上樹林“唰唰”地動靜,奔來幾隻黃羊。
十六阿哥見了,臉上露出歡喜來,忙向曹同十七阿哥做了噤聲的收拾,支起弓箭,想要射一隻。
那幾只黃羊像是被人追趕似的,越來越近,十六阿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還想著是不是用刀直接砍刀一個呢,就聽到曹在耳邊道:“小心!”
十六阿哥還沒反應過來,曹已經抓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一邊去。
就聽“啊”一聲,十七阿哥叫出聲。剛才避閃中,正好有一隻箭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
剛才三人待著的地方,已經落地七八支箭支。
十六阿哥又驚又怒,喝道:“是哪個狗奴才,還不快給爺滾出……”
曹在旁聽十六阿哥說話,曉得要壞事,想要攔著,已經來不急了。他只好伸出手去,一把將十六阿哥推到旁邊去。
果不其然,就聽到“唰唰”地箭支飛來,往十六阿哥剛才站著的地方射去。
曹見沒有傷著十六阿哥,才鬆了口氣,就見十六阿哥面帶驚恐地往他這邊來。他還沒有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覺得胸口一疼,已經中了一箭。
接下來地事,曹就不知道了……聽完他將遇險的詳情講完,康熙的臉色甚是難看。雖說過後審查,那幾個射箭地護軍營士兵只說是“誤射”。但是當時的情景並不是一箭兩箭之事,哪裡像是誤射的?
不單單是一個曹地問題,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身上都有傷,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妄為?
要是目標不是幾位皇子阿哥,是他這個皇帝呢?
康熙面容越發陰鬱,對侍立的門口的魏珠道:“阿靈阿那個狗奴才到沒到。到了讓他給朕滾進來!“
阿靈阿雖說沒有用滾的,但是也差不多了,進了殿堂,立時跪下,帶著幾分惶恐道:“萬歲爺,那幾人剛才在侍衛處畏罪自盡了!”
康熙嘴角現出一絲冷笑,半晌沒有應聲。殿堂上靜寂得駭人……
曹是真累了,不是身體上累,而且精神累了。來到這世上十多年了,他好像活在各種算計同憂慮中,從不敢順心所欲地生活。
他本是個懶人,勤快了這些年,想要歇歇卻算正常的。因此。當十六阿哥在他床前一聲聲喚“曹”地時候,雖說他迷迷瞪瞪地像是聽見了,但是卻仍沒有睜開眼。
他只覺得自己變成輕飄飄的,渾身鬆快多了。
好像是漫步在江寧織造府中,孫氏老太君拄著柺杖。滿臉慈愛地對他道:“好孫兒,可想死祖母了,來,到祖母這裡來……”
曹見了祖母的慈愛,心裡暖暖乎乎的,想要上前去,但是又有些有什麼放心不下似的。只覺得有些邁不動步……
又好像是騎馬行在京城的街頭。就見寧春同他並肩而行,得意洋洋地說:“秋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我也有兒子了,孚若快跟哥哥去瞧瞧!”
曹聽了,不由好笑。瞧他那高興的模樣,跟生了頭生子似地,那府裡地左成、左住兄弟難道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到底是心愛地女人生的,自是寶貝的不同其他兒女。曹想著田氏辛苦地拉扯孩子,還想要勸寧春兩句,突然聽見若有如無地聽到有個聲音道:“父親……”
卻是個小姑娘的聲音,難道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