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生孩子,還要操持家務,我在家裡卻跟大爺似的,實不應該。往後,我侍候你。” 初瑜聽過就罷了,哪裡有幾個爺們做家務活地? 坐到炕上,她想起曹前幾日所說的,帶著遲疑問道:“額駙,您瞧初瑜能行麼?” 曹道:“不過是對個賬、查個賬,有什麼難的?不說韓江氏,就是咱們在南頭地買賣,我也早就想著讓你把著賬了。早先怕你不耐煩這瑣碎之事,如今想想,你是內當家的,這些事早學晚學總要會的。你也不用著急,咱也不說一時半刻非要學會,你拿它當個消遣看就是。” 初瑜想著自己能為他分擔雜事,心裡也甚至歡喜,不過想到那尚未謀面的韓江氏,對曹道:“額駙,既是咱們為了還程先生的人情,幫襯一把,那五五分成是不是多了?” 曹搖頭道:“不多,若是少了,她又該覺得京城地買賣好做了!若不是怕惹眼,開間洋貨鋪子是最好的,這京城一年到頭的送禮,沒完沒了地。咱同她說說,不開洋貨鋪子,也就可著送禮的這些東西賣,進些各地的稀罕物。我使人打聽過了,要是投奔到各王府下面的買賣人,四六分成也是有的。咱們五五,算是公道的。”說到這裡,卻是有些猶豫,道:“這外頭都有人說你是妒婦了,如今又添了貪財這一條,要不咱再想想其他法子?” 初瑜搖搖頭,道:“不礙事,別人說初瑜如何又怎樣?只要額駙不那樣看待初瑜就成。再說,額駙不是說了麼,平王府與阿瑪那邊不方便,要不掛在王府名下是最妥當不過的!” 曹聽到初瑜提起這個,小聲說道:“你可曉得,我為什麼說不妥當?” 初瑜卻是不知緣故,揚起小臉來瞅著曹。 雖然背後說人不好,但曹想起兩處王府那邊,還是對初瑜說道:“我實是信不過岳父與姐夫他們兩個!” 初瑜聽了,臉漲得通紅,問道:“程先生地這位外甥女是個美人?” 曹搖了搖頭,道:“美人不美人不好說,只是年輕女子,拾掇起來有幾個難看地。雖說只接觸過幾次,但是瞧著是極自尊要強的女子。她是不曉得,越是在權貴眼中,她這樣地烈性子才更容易引得人想要去馴服。等到她來了,你要同她說清楚,還是安心地當個東家,尋兩個妥當的掌櫃的看鋪子。” 初瑜對曹道:“額駙不見見?” 曹道:“今天我見見,但還是由你同她說話兒。往後瓜田李下的,要是沒有什麼大事,就讓她使人找你對賬。” 見初瑜點頭應了,曹道:“這算是給你添活呢,你煩不煩?” 初瑜笑著搖頭,道:“煩什麼?初瑜巴不得額駙什麼都同我說,使初瑜能多為額駙分憂解勞才好……”
第三百九十章 妻妾
西單牌樓,太僕寺衙門。 從一早開始,伊都立就始終是一臉笑模樣,坐也是坐不住了,就在各人眼皮底下轉悠。他嘴裡哼著小曲,什麼“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什麼“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聽得唐執玉直皺眉,曹見伊都立有些過了,請到一邊道:“大早上的,這是有什麼美事兒?合不攏嘴似的?” 伊都立這方曉得自己個兒失態了,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這……這,我實是達成個大心願,才高興的有些忘形了,大人莫怪!” 曹見他窘迫,擺擺手道:“樂呵歸樂呵,沒啥可怪的,只是這曲子,是牡丹亭裡的吧?在衙門裡終是不妥當,沒瞧見唐大人的臉色兒都綠了!” 伊都立聽了,忍不住笑了,道:“那個唐書呆,整日板著個臉,實是沒意思。”說到這裡,帶著幾分顯擺與幾分賣弄道:“孚若,說點兒男人的事兒給你聽聽啊?可不許告訴別人去。” 兩人說起來,還是伊都立輩分高,但是因年紀相差不大,兩人私下說話,就隨和些。 因手上沒差事,又見伊都立恨不得臉上刻著“我要說”三個字,曹往椅子裡一靠,道:“要想說就說,太私密的就算了,萬一哪天說走嘴了,豈不是對不住您!” 伊都立憋了這許久,哪裡還能耐得住?迫不及待地說道:“平素說走嘴沒什麼,只是別當著曹頌他額娘說。”說到這裡,眉飛色舞。滿臉歡喜地道:“我要納個外室了,日子已經訂好了,二十六,到時候兒孚若定來吃酒!若是不來,我是不依的!” 曹心裡盤算了下日子,昨兒剛過的清明,今兒二十二,這眼瞅著沒幾日功夫兒了。 可想想覺得有些奇怪。就算要納妾,為何不納回府裡去?伊都立的嫡妻是已經致仕地老尚書瑪爾漢的六女兒,是十三福晉的姐姐,出了名兒的賢惠人。 伊都立是大戶人家子弟,家中的庶子庶女好幾個,想來妾室也少不了的。 心中想著,曹就問出口來。 伊都立聽了,苦笑道:“我何曾不想納進府去,可她卻只是不肯。說是做偏房已經是夠委屈。實不能再仰人鼻息。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