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虛扶了他,而後快步離去。
曹顒微微皺眉。莫非出了什麼岔子,這是從上到下一級級的追究責任?他自信最近從手上過的賬目都是沒問題的,一時也想不出哪裡出了狀況。
石文桂被康熙罵作“軟弱”,可這體態形象可一點兒都不軟弱。他身體微胖,一張國字臉,因為年邁,雙腮的肉微有下贅,使得整張臉看上去十分地嚴厲。即使他滿是笑容,瞧著也不是什麼好臉色。
曹顒進來時,石文桂就擺著這麼一副自覺是十分和顏悅色的表情,然落到曹顒眼裡,卻是一種皮笑肉不笑的陰險模樣。
拋卻表情,石文桂的言辭還是相當溫和的,先問了幾句進來的差事做得如何,然後又對他之前協理福建海寇損失賬目的事作出嘉許,最後多有勉勵之詞,又道“前程不可限量”。實質性的話是一句沒說,就打發曹顒回去了。
曹顒聽得莫名其妙,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旁敲側擊地打聽,這一日石文桂只見了他和李其昌,再沒找過旁人,而李其昌從石文桂那邊回去之後,除了表情凝重外,並沒有其他異常,也沒有重新審查什麼出現紕漏地舊賬,仍是繼續做手頭天津海稅的差事。
曹顒也懶得去想那麼多,石文桂若是有所圖,終會露出端倪來的。雖說是太子妃的叔父,曹顒卻也沒什麼忌憚地,眼下太子的日子並不好過,連帶著這些與太子有干係的權貴也個個老實得緊。就算石文桂想要算計點什麼,卻也要掂掂分量,應該不會輕易拿他開刀。因此,曹顒又回彭鑄處,依舊處理調撥賑災糧食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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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子不能老沒有名字,曹顒與初瑜商議了,又比量著原有院名,最後就起了“梧桐苑”。想著等天氣暖和些,植兩株梧桐過來,也算是合了意思。
因前些日子“通房”之事,曹顒對葉嬤嬤有些不放心,就將初瑜託給紫晶,請她每日多照看些。
紫晶本也喜歡初瑜,待她就越發親近,又怕她待著悶,每日往桐院來得就頻繁些個。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珠兒、翠兒因多了女主子,又有七八個不比她們遜色的侍女比著,本是沒什麼底氣地,紫晶常來常往的,倒是能夠讓她們有“多個主心骨”的感覺。
憂慮皺眉的,自然是葉嬤嬤與喜雨幾個。因喜雨長得好,淳王福晉本是不願意她隨著陪嫁地,可還是被瓜爾佳嬤嬤與額蘇里嬤嬤勸著應下,原是為了防著這邊的紫晶。
照她們兩位說的,額駙這邊雖然雖沒通房丫頭,或許是不解情事地緣故。等到娶了親,曉得床第之歡,還
男子能夠抵住美色地誘惑?雖說紫晶年紀大上幾歲,輕,容貌又好,又是有著多年侍候地情分,且溫柔知禮,處事周到的。若是讓這樣一個女子做了妾,怕是連格格都要顧忌三分。
喜雨便是相貌好些,卻是淳王府地包衣下人,爹孃兄嫂都在那邊府上當差的,還能夠飛上天去?而且她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利害關係。哪敢越。用王府這邊的陪嫁侍女做通房,總比曹府這邊的幾個強,省的有不懂事的,搗蛋惹得格格傷心。
淳王福晉聽了這些勸,這才依著她們倆,把喜雨等四個丫鬟交到葉嬤嬤手裡,又交代了一番。
葉嬤嬤奶大地這格格,心底早當自家閨女一樣看待。疼得緊。格格嫁過來這些日子,因額駙愛靜,上房是不留人值夜,也不知兩位主子的房事如何。她私下問過格格。卻是新婦靦腆不肯應答。
待到格格小月,依規矩也是要夫婦分床睡的,葉嬤嬤便想安排喜雨去侍候額駙,早早定下通房的名分。也省得節外生枝。沒想到不僅惹惱了額駙,連帶著格格也對她有幾分埋怨,心下已是懊惱不已,又瞧著近日來格格和紫晶十分的親近。心裡憂慮著急,卻是沒法子說出來,只十二分的精神提防著。生怕格格吃一點兒虧。
這日紫晶來梧桐苑。找初瑜商議給曹頌過生日的。曹頌正月二十五的生日。衣服鞋襪是早就準備下地,只差這生辰酒。因曹頌愛熱鬧。去年也是給他請了戲班子回來的,紫晶便向初瑜說了,又商量要不要請上些親友,吃上一日酒。
這是初瑜嫁過來後第一次主持宴客,自然要好好籌劃的。兩人商量了女客的單子,除了兩位姑奶奶,還有寶雅格格,兆佳府地太太小姐並其他幾家常走動的女眷。外客卻要曹顒與曹頌兄弟兩個來擬。
初瑜雖年紀比曹頌還小一歲,只是在孃家為長,下面弟弟妹妹又多,又因著曹顒,心裡便將曹頌看成與弟弟們一樣的,平日在他面前很有嫂子的做派。見初瑜言語莊重,曹頌也收了素日地隨性,在這小嫂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