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出去。她自己受了這個苦,便不願意給將來的媳婦心上扎刺,因此對幾個兒子都管教得嚴嚴的。原本看這個長子,雖然性格魯莽些,但是對家裡的丫鬟媳婦都規規矩矩,並沒有半點好色的模樣,她還很驕傲自得。沒成想,進京兩月就收了通房。
起先,兆佳氏還想要埋怨埋怨曹,想著是不是兒子跟著哥哥有樣學樣,才這樣的。結果打張嬤嬤信中知道,曹身邊除了個正經指婚的媳婦,侍妾通房都是沒有地。
雖然與李氏道家常時,不會說兒女晚輩地閒話,但是兆佳氏仍是覺得跌了份,心裡就很不自在。對著曹頌唸叨了好幾日,讓他立時寫信將京城那個丫鬟打發了。
曹頌被唸叨得沒法子。便讓小廝假裝是哥哥喚自己,騙過了兆佳氏,溜了出來,正巧遇到曹也出來。
曹看到曹頌,笑笑說:“覺得憋悶才出來溜達溜達,二弟這是要哪兒去?”
曹頌挑挑眉毛。笑得有些曖昧:“哥,要不咱們哥兩個去秦淮河邊溜溜?”說完,就有些後悔,忙搖頭:“不妥當,不妥當。哥是有嫂子的人了,怎還能去那種地方?”
曹聽了,不禁失笑。瞧這孩子話說地,若是不知道地聽了,還以為自己是歡場常客。
跟在曹身後的小滿也聽著不舒坦,便道:“二爺,這話說得可冤枉,我們爺是正經人,什麼時候稀罕去過那種地方?”
魏黑則笑著說:“二公子嘿,倘若是有得趣兒地地方,應該喚老黑去才對!”
曹頌則先是瞥了小滿一眼:“別跟爺裝。你小子毛還沒張全。就四處勾搭小丫鬟的破事還少?這道是瞧爺不是正經人了!”而後又衝魏黑擺擺手:“魏大哥,以後可不好跟你胡混了。省得往後大嫂子不待見咱!”
一句話說得小滿與魏黑都笑了。曹想了想,對曹頌道:“若是沒事。咱們就往清涼山走一遭,莊先生的兄長在清涼寺呢!過去給他請個安,正好可以去好好嘮嘮。”
曹正閒得很,自然沒什麼異議,一行人往清涼寺來。
也是不趕巧,莊先生外出訪友去了。曹又問起小和尚智然,卻被告知他自六月間就外出化緣,聽說如今在淮南的一個寺裡掛單,並沒有回江寧來。
眾人乘興而來,悵悵而歸,偏偏天公不作美,下山時又趕上下雨。雨勢雖不算大,但是這臘月地雨落到身上卻使得人遍體生寒。眾人便勒住馬韁,在山門旁的一棵大樹下避雨,想著雨勢小些再回府。
相隔不遠處,停著兩輛馬車,還有幾個長隨,看來也是避雨的。說起來,他們還是先到的。看著衣著打扮,都是光鮮得很,像是大戶人家的驕僕。
這天冷,馬匹也不舒服,小滿騎著地那匹馬便打了個響鼻,拉了一泡馬糞在地上。
曹他們都是老爺們,雖然覺得難聞了些,卻也不會計較這些個。
不遠處那邊的驕僕們,就有些不樂意。見曹他們穿著只是平常,跟著的僕從又少,就有些沒放在心上。這也怨不得他們沒眼裡,他們看著體面,但是不過是商賈之家地僕人,又哪裡見過真正富貴的人物?就算曹與曹頌身上穿得衣服料子,本不是市面上能夠見到的。估計在他們眼中,還不如他們身上那些新褂子體面。想來也是傲慢慣了的,否則也不敢如何蠻橫。
不知對車上的人說了什麼,一個管事模樣的便仰著頭衝曹他們招招手。
曹與曹頌都覺得稀奇,看了那人一會兒,不明白什麼意思,自然也就不理會。跟著他們出來的,除了魏黑與小滿外,還有曹頌的小廝墨書。墨書瞧著,低聲向曹頌道:“爺,奴才過去看看?”
曹頌哼了一聲:“看什麼?不必搭理。”
那管事有些不耐煩,開口喊道:“看什麼看,叫你們呢!”說著,指了指地上那馬糞:“感覺拾掇了,省得燻著我家小姐!”
曹頌正是無聊,見有樂子上門,便“嘿嘿”笑了兩聲:“嘿,你家小姐怪金貴的。爺咋沒聽說,這清涼山啥時候成了你們家後園子了?”
那管事被噎得一愣,轉而怒道:“你這小子,找死不成?看爺怎麼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招呼著其他僕人,衝曹他們過來。
聽說對方馬車裡坐著女眷,曹本不想與之計較,但是見這管事對曹頌出言不遜,如今又得寸進尺,心下不快,呵斥道:“你們是誰家地,這般不懂得規矩?”
那管事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就見後邊馬車車簾微微挑開一角,傳出一嬌嫩地聲音:“楊發,不得無禮!”
眾人皆望馬車看去,隨著說話聲。下來一個穿著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