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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到前院的訊息,倒是杜氏兄弟都拘了,莊先生正協同梁縣令在前頭問話。想到這裡,曹瞧瞧自己的腿,終是露出些沮喪來。明明已經叫人上了夾板,只要有人攙扶,坐著是無礙事的,偏生他竟是誰也指使不動。
他想要隨著莊先生去前衙,但是誰肯扶他起來?瞧著大家緊張兮兮的模樣,連帶他自己都有些心裡沒底,不敢硬勉強,也是怕萬一倒黴,腿腳在落些毛病出來。因此。便也就消停地留在屋子裡。
眼看就要進三九,正是一年之中天最冷的時候,雖說屋子裡擺了兩盆銀碳,曹也由床上移到炕上,但還是覺得熱乎氣不足。
窗外暮色漸濃,初瑜帶著喜雲、喜彩點了燈燭。
曹從枕頭邊拿了懷錶,還不到酉時(下午五點),因問道:“陰天嗎?怎麼黑得這般快?”
初瑜笑著說:“可不是,看著天沉得嚇人人,看來是要下大雪了!”
燈光搖曳下。曹見初瑜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乏色。想著她這幾日定是辛苦,心裡很是心疼,也沒心思去想沂蒙山匪之事,開口道:“你忙了半日,裡裡外外的,上炕歇著,早點安置!”
因有喜雲與喜彩在,初瑜有些不好意思。直待兩人笑嘻嘻地俯了俯身。退了出去,她方在炕邊坐了,先是將曹被窩裡地手爐裡換了新碳,而後問道:“額駙,下晌吃的都是稀的,要不要吃些東西點飢?餑餑都是備好的,在外間小爐子上溫著!”
說起來,打曹得了曹頤的訊息往濟南府去。至今已經將近一月,夫妻兩個何曾分離過這許久?曹見初瑜臉上隱隱帶著幾分擔憂,不禁牽了她的手,說道:“喝了兩碗粥,肚子還飽著。你別太擔心。大夫不是說只是養幾個月嗎,並不礙事!”說話間,使勁地揉了揉初瑜的手:“怎地這麼冰?明兒不許再去廚房!”
初瑜輕輕地點了點頭,但笑著卻有些勉強,曹正想著京城的事。想著有沒有歡喜的。講給初瑜聽,化解化解她的憂慮;看了一樣她生育後略顯豐腴地身材。又想著兩人也是大半年沒有行“周公之禮”。
可是孝期沒完,自己地腿成這樣,曹正鬱悶,就聽初瑜喃喃道:“額駙,天佑不曉得如何了?”
天佑?曹正看著初瑜,想入非非,聽到她這般“深情”地提別人的名字,怔了一下,名字好耳熟,方想起自己的兒子。立時,慚愧萬分,這,怎麼把那個小傢伙給忘了?
初瑜沒有發現曹的異樣,笑著說:“有紫晶姐姐與葉嬤嬤呢,想來天佑是妥當的,只是兩天沒見到他,有些空落落。”
曹見初瑜這般說,不禁有些自責,當爹的終究不如當媽的,想想自己離家這些日子,想兒子的次數,明顯不如想媳婦地次數多。
小天佑的情況並不算好,正哇哇大哭。葉嬤嬤與紫晶手忙腳亂,都不曉得如何是好。前天初瑜走前,天佑好好好的。
因聽到曹出事的訊息,初瑜去蒙陰,原想帶著天佑的。被葉嬤嬤給攔下,但是天佑才兩個多月,這又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小孩子家家哪裡禁得住這般折騰?
初瑜曉得葉嬤嬤說得在理,就將兒子託給紫晶與葉嬤嬤,自己往蒙陰去。
府裡有奶子,還有母牛,開始大家都以為只要好好看護天佑,便會無大礙。誰會想到,對於奶子哺乳,天佑是喝了就吐;對於牛乳,喝了喝了,昨日還開始拉起稀來。
除了請大夫來瞧外,紫晶與葉嬤嬤又同田氏說了,將她那邊的奶子換一個,來奶天佑。
天佑倒是肯吃奶了,但是今天仍是拉肚子。小孩子,才兩個多月,折騰了兩日,小臉都瘦下去。
紫晶急得不行,眼淚都要出來,兩位主子不在,小主子又這般,就是她素日在淡定,如今也是手足無措。
葉嬤嬤到底是經年的,歲數大些,比紫晶顯得鎮靜些,除了請大夫再來瞧之外,又打發人往蒙陰送信,又請曹方出去四下尋奶子。尋了兩個有奶子地婦人,但天佑卻是喝了就吐的。
紫晶一邊哄著天佑,一邊對葉嬤嬤說道:“嬤嬤,要不往西院去,請田奶奶幫幫忙吧!”
葉嬤嬤這方想起,府裡才生產完的田氏亦是能餵奶的,連拍了下大腿,道:“哎呦,瞧我這老糊塗,壓根沒想起太太奶奶們也是能奶孩子的。巴巴地盡指望在奶子身上!”
田氏還是坐月子,不能出屋子,葉嬤嬤與紫晶就將天佑給圍著嚴嚴實實,抱到西院去。
雖沒出屋子,但是有小核桃在,田氏也曉得府上有些個變故,知道正院那邊正為天佑不喝奶地事急著。現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