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核桃小臉縮成一團:“娘。爹沒之前,咱家年年過年不也吃這個?女兒咋記得。娘喜歡吃呢?”
楊嫂子被女兒地話觸動,愣了好一會兒,方蹲下身子,將女兒身上地褂子抻巴抻巴,道:“娘早先愛吃,現下卻不愛吃了,就像你原來愛吃梨,那年吃倒牙了,就再不愛吃是一個道理!”
小核桃聞言,放下筷子,對那水餃卻是瞅也不瞅了,小聲道:“女兒也不吃餃兒了!”說著,抬起頭看她娘:“娘吃吧,天熱,再擱壞了,那不白瞎了!”
楊嫂子見女兒這般乖巧,心酸得不行,不知不覺眼淚已經出來了。
就聽大門聲響,有人“咚咚”的敲門,楊嫂子忙擦了淚,走了出去,隔著門問:“可是陳爺回來了?”
門外有人應聲,楊嫂子聽了,便抽開門閂,開啟大門。進來一個漢子,蓄著鬍子,穿著粗布褂子,對楊嫂子問道:“已經立秋了,楊嫂子地菜裡也多放些肉,這些日子吃的太素淡,嘴裡沒味道!”說著,打懷裡抹出幾塊碎銀子,約莫有二三兩,遞了過去。
楊嫂子接了,心裡卻嘆了口氣,早在河間府,被這位“陳爺”僱傭,簽了半年的活契。那時候,這“陳爺”身份雖然不高,但是白白淨淨,收拾得也算利索。這半年,卻是一天不如一天,想必這點碎銀子也是廢了血汗賺的。
且不說楊嫂子唏噓不已,門外魏黑望著這戶人家,也不知在思量什麼。方才,他與任家兄弟,分頭跟著這個傢伙。看來這傢伙甚是警覺,故意繞來繞去的,有意無意地兜兩個***。
幸好魏黑早先就是在曹身邊做暗鏢的,這跟蹤尋人的法子不說千八百,也有個十個、八個的。前面這人再警覺,對魏黑來說,不過是小孩子游戲。
魏黑想起懷裡揣著地道臺府典吏牌子,敲開隔壁的人家,詢問那邊住地是什麼人。
得知那院子是一個大肚子年輕寡婦並三個下人租住,魏黑實在有些意外,一時半刻的卻猜不透對方的用意。原想著是哪個不開眼的派來的眼線,不知是甚企圖。可是,若是心存不良,哪裡會帶著大肚子女人出來?而且,三個下人中,又只有一個男子,剩下地是母女兩個。
除了眼線,還有什麼緣故要盯著道臺衙門大門地?魏黑打隔壁人家出來,在道邊尋思了一會兒,還是走到方才那男人進去的人家,敲了幾下大門。
“誰呀?”門裡有男人開口問道,曹魏聽著這說話聲,只覺得很是熟悉,皺眉想著,嘴裡卻應道:“衙門地,查檢下所住人
門裡立時沒了動靜,魏黑正想要不要再喊一聲,就聽見拉門閂動靜,外加略帶顫抖的聲音:“可是魏爺?”
魏黑聽了,不由瞪大眼睛,推門進去,仔細地將那漢子打量一番,越看越是驚訝,剛要開口發問,廂房那邊出來了穿著藍布褂子的僕婦,看了門口這邊一眼,便端著飯菜往上房去。
那漢子也曉得門口不是說話之地,將魏黑引進他所住的廂房。
“林丁,不是說你隨著寧爺……怪不得見你眼熟,只因沒想到你還在世上,才沒往你身上想!這來沂州,是來投奔我家大人的?衙門口轉悠了兩日,咋不見你進去?”魏黑道。
林丁臉上添了幾分悲色,重重地點了點頭:“小的正是奉了我家大奶奶之命。來投奔曹爺的,半月前到的沂州,不巧正趕上曹爺南下奔喪。這幾日在這邊等得不耐煩,便過去那邊溜溜!”
魏黑想起剛才在隔壁問過的。挑挑眉毛道:“我家大人回來了。中午回來的,到現在約莫有將近兩時辰了!”
林丁精神頓時一震:“曹爺回來了?”
魏黑猶自不答。反問道:“莫非正房裡住地是寧爺的如夫人?”
林丁遲疑了下,想著魏黑是曹的心腹,便不再瞞他,將五個月前主子暴斃、主母打發他護著如秋出來的事都一一說了。
因當時時日尚短,不能確認如秋是否懷孕,便在河間府暫住。一個月後,待如秋查出身子來,大夫又囑咐不可妄動。要等三四個月坐住胎,因此就在河間府耽擱到六月底。直到進了七月。才僱了馬車,一路緩行,來到沂州。
這一番講述,聽得魏黑唏噓不已。他是知道曹與寧春交情地,便不再耽擱。直接回道臺衙門找曹報信去。
曹與初瑜話了別情。又說起將堂妹五兒接來沂州撫養之事,而後對弘昕之事也勸了幾句。這再過十來日就要中秋。京城那邊少不得送節禮過來,到時候便會有訊息。再說,弘昕懂事乖巧,自幼待下人也寬泛,像是福澤深厚地,明日打發人往各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