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向來好色糊塗的白老二倒精明起來,上個月不曉得哪裡尋來個小小子,說是楊百萬外室所出之子,夫妻兩個將楊家的家產把的緊緊的。使地白家那些等著分銀子的傢伙乾瞪眼。兩下里都抄了傢伙!”
鄭虎聽著這些鬧劇,道:“璧合樓早就被白家搬成了空殼子。他們還鬧什麼?是為了楊家珠場吧,明後年,就該有珠子出來了!”
曹元點點頭,說道:“許是這個緣故,珠場也好,方子也罷,在別人眼中值錢,擱在咱們府,什不算什麼。只是璧合樓到底是楊家產業,若是你們兄妹兩個想要認祖歸宗,這倒是給好契機!”
鄭虎搖了搖頭,說道:“誰稀罕他的姓兒,難道為了個姓,還要給他戴三年孝不成?那樣的話,怕孃親在九泉之下亦難瞑目!人死為大,一死百了,往後老虎是老虎,楊家也好、白家也罷,到底沒什麼相干!”
世人多重倫常,曹元本以為不能認祖歸宗是女婿憾事,所以才對楊家那邊格外關注些,現下見他這般豁達,便點點頭,沒有再勸。
除了往江寧府裡送年貨,鄭虎年前還要往沂州走一遭,給曹送年貨。後,心裡也是悵悵的。
莊先生流落出的複雜神色,他不是沒看到,只是他也不曉得自己會為個毫無干係、對自己也無甚用處的柳衡費心這許多。實在沒法子心硬下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給柳衡一條活路。
雖然不是聖人,但終有些慈悲,瞧著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貌毀身殘不說,渾身上下沒半點生氣,曹沒想別地,只想著伸手幫他一把,並沒想著再他身上圖什麼回報。
能庇護著庇護些,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柳衡來說,卻是事關生死。就算是簡親王府往後曉得,曹也無甚擔心的,不過是多送些銀錢,走動走動罷了。
心中嘆了口氣,想起遠嫁科爾沁的寶雅格格,若是她不是王府格格,或許與這柳衡也不致這般無緣。不過,現下想這些也是可笑,或許柳衡根本不曉得,曾經有個小姑娘那般迷戀他。要知道,當初在京城,他地名氣可是大了去了。暖閣裡,初瑜正在炕上擺弄著幾匣子首飾,見曹回來,起身將炕上的坐墊鋪好,攙著曹坐好,又給曹準備了手爐、腳爐,弄得妥妥當當的,後方坐下來。
曹隨手拿了個匣子,抽開看了,滿當當的,都是些個銀首飾。銀釵,銀墜子,銀鐲子,銀戒指等等。
雖然百姓人家有用銀子做首飾的,但是大戶人家。這些素白首飾只是居喪時方用得上。這些首飾雖然樣式繁多,種類不少,但是瞧著這匣子,只是尋常物件,不像是初瑜用的。
初瑜用的都是她的陪嫁物什,多是內造之物;偶有不是內造之物的,也都是王府請了名師傅置辦的。
曹用眼睛掃了掃,炕桌上有七、八匣,問道:“怎麼這許多?是要賞人地?”
初瑜點點頭。回道:“雖說今年府裡守孝,但年下也不好太過素淨,添些個銀首飾正好。只是這邊的匠人手藝瞧著平平。原是給田家妹子那邊定了兩匣子的,現下看來粗陋些,卻是送不出手,畢竟是她要長戴的!”說著,打一邊取了另外幾匣子來,推到曹眼前:“這幾套是初瑜的陪嫁,今兒使人尋出來地,送田家妹子兩套,紫晶姐姐一套,額駙瞧著。可還使得?”
這些個女人家用的物什,瞧在曹眼中都是一個模樣,他哪裡能看出好壞來?瞅了兩眼,笑著說道:“我不曉得這個,你瞧著好的。自然是好的!”
初瑜笑著說道:“那就算妥當了,除了田家妹子與紫晶姐姐的,嬤嬤地,玉蜻、玉蛛兩個地,喜雲她們的。其他地婆子小丫頭地。算下來也將將夠分。”
曹聽她提到玉蛛,想起方才在書房看的曹頌來的家書。
打蒙陰回來後。他曾私下問過初瑜與紫晶當初流言之事,曉得玉蛛有些不妥當。因還怕冤枉了她,尋玉蜻與玉蟬仔細盤問了,雖然玉蜻只說是自己地過錯,但是對照著玉蟬講述的,明明是玉蛛在說話時故意引她往京城的事上說。
雖然察覺出是個不安分的,但畢竟是曹頌的屋裡人,如何處置還要詢曹頌一聲。
今天曹頌的來信裡便提了,雖是他的丫頭,但是也是曹家的丫頭,哥哥嫂子管教就是。若是有不懂事的,直接找人伢子領了就是,沒得為她們費心。
曹將曹頌的意思對初瑜說了,初瑜聽了,微微皺眉,說道:“二弟也是狠心,倒地是跟了他一場呢!”
曹雖沒有憐香惜玉地心思,但是也曉得玉蛛同玉蜻她們與府裡其他丫頭還是不同,是就自己個兒,一個親人也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