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了。”向晚微一行禮,還未轉身,眼前人影一閃,身子一輕,定睛再看,她已在床上,而剛才光著身子趴在床上的人正看向她,不是杏香還有誰!
向晚這下真的嚇到了。難道剛才破碎沙啞的聲音竟是杏香發出的?她已經人事,自然明白若是纏綿時的呻吟,那麼以杏香的聲音,定不至此。再則杏香的青樓出身,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讓自己發出那種可怕的聲音!
“她怎麼會這樣?”這種時候,向晚竟然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質問,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
他卻忽然笑了,笑容萬分詭異:“這不是你說的麼?我只是讓她不敢想起來而已。”
“讓她忘記今天晚上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讓她想不起來,另一種是讓她不敢想起來。”
當初確實是她這樣說的,她以為,不外乎威脅警告,或者弄點什麼藥讓她失憶,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她還是疏忽了。再看一眼杏香,嬌顏依然,眼神卻不再嫵媚,看著她,神情木然。
第六卷第六章
她其實不曾對杏香有過什麼好感。她曾是她小時候某一段時間假想的情敵,而且對妓女這個身份,明知不應該,心裡還是難免有些輕蔑。雖然這種輕蔑,可能更多的是因為杏花與折蘭勾玉。
可是如今看到她這樣子,心裡又是憋悶得難受。
她裸著身體,趴在床上,神情木然,無絲毫羞恥與遮掩。那曾經魅惑男人的顧盼流轉,那讓人酥酥軟軟的嬌嬌嗲嗲,統統消失不見。這一刻她神情的木然,勝過身體的殘缺,更讓人心悸。向晚喉嚨一緊,取過一旁衾被,便嚴嚴裹住了她身體。
微生澈見此,似笑非笑,走近兩步,聲音清泠:“這會子忽然想當好人了?”
一瞬間的迷茫。向晚心忖,微生澈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在她剛以為他開始站在他與折蘭勾玉這一邊時,怎麼忽然感覺又不是了?
“我從來都不是好人,但我至少不殘忍。”向晚說完滑下床,身子一動,卻驀地被他推回床上,未及起身,已被他以身壓住。
“微生澈!”向晚怒推他,不料雙手反被他一手掌握,高舉過頭頂,一時動彈不得。向晚怒極,不由罵道,“瘋子,放開我!”
“既是瘋子,怎麼會放開你?”他笑,如勾的眼睛滿意地看著向晚一臉怒色,一手抓著她的雙手,另一手撫上她的臉,湊近幾近相貼,“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的手順勢而下,很快滑至她的耳畔,輕輕揉捏。
向晚反而笑了,忍住不適的感覺,眼神輕蔑:“你想借我的身體感覺他的味道?你竟卑微至此?”
脖子上一緊,他的手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貫來清泠的臉上不由也惱了色。
向晚笑得愈發開心,軟軟道:“我只說出來看看莫前輩與小離,太久沒回去,只怕他會出來找我呢,到時候被撞見了可不好!”
他垂眼不看她,手下漸漸用勁。
呼吸慢慢變得困難,向晚還是用力說完想說的話:“你即使殺了我,或者毀了我,也是得不到他的。”
他忽地鬆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如我們試試,久不見你回去,他會不會闖我房裡來尋人?”
說完不待向晚出聲,便封了她穴,竟將她抱至床頭坐直身。
向晚驚覺他要做什麼,苦於動彈不得也出不了聲,只能眼睜睜地看他又將杏香身上的衾被扯落,竟也不忌諱她在場,徑自寬了衣。
向晚趕緊閉眼,無奈人不能動,捂不住耳朵,杏香破碎沙啞的聲音不斷入耳,聽得向晚一陣陣的揪心。
這樣的尷尬與痛苦持續了很久,直到有人捏住她下巴,逼她睜眼,向晚才知微生澈終於完事了。
“他剛才從門外經過。”他笑,笑容詭異,光裸著上身,精瘦、與臉一般的蒼白膚色,捏著她的下巴,還帶著點沉重喘氣,“不過顯然沒想到你會在房裡旁觀我們的房事。”
向晚掙不脫,亦開不了口說話,視線看向一旁的杏香,忍不住皺眉。她側躺在那裡,一身□過後的媚態,身上卻是青青紫紫,襯著原來皙白的面板,顯得有些獰猙。
微生澈手一動,莫名解了向晚啞穴,卻又捏住她下巴,讓她不容易發出大聲響,只能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拼湊成一句:“沒有……一顆溫暖……的心,你……活得……真悲哀……”
“你以為他的心,比我慈善麼?”
他的手更用力,向晚努力彎起嘴角笑,淡淡道:“至少……他還有我……可以……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