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詭異平添一股妖豔,但又顯得無比自然美麗。
向晚以前在杏花村就酷愛那滿坡的杏林,無聊時也曾用小木棒在地上勾畫杏樹,後跟著折蘭勾玉學畫,幾月時間,畫的都是杏樹。一年四季,杏花村杏林坡的不同風情早已印入向晚腦海,又在這幾月的時間裡,無數次從她筆下流露。
向晚的杏畫連折蘭勾玉都忍不住讚歎。杏葉的淺齒邊、杏花紅的深入淺出,甚至青杏表皮那一層似有若無的細小白絨,在向晚筆下,栩栩如生。
向晚的桌邊圍了越來越多的人,筆未停,驚歎聲就此起彼伏不停歇。她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竟能畫出如此精湛的畫,不由讓人想起了以畫技聞名全國的夜明君微生澈,各種猜測已在眾人心底浮現,礙著折蘭公子的面子,只一時沒有出聲討論罷了。
向晚收筆,並無落款,圍觀的人已鼓起了掌。向晚神色不改,自己打量了一下青杏圖,還覺滿意,抬頭看折蘭勾玉。
“這畫的不是九年前杏開二度的情景麼?”有人眼尖,發出驚歎。
杏開二度不過是一夜不到的時間,又是九年之前,在場眾人能有幸親眼目睹的,倒還真沒幾人。折蘭勾玉便是其一,樂正禮是沒見過的。
可是九年之前,向晚不是才出生麼?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光憑聽說就能將當時的情景畫得惟妙惟肖?折蘭勾玉想起向晚左手臂上的杏花胎記,心思略動。
說話之人年約四十,微挺著個肚子,長得倒精神,頭髮已有些禿。
向晚沒有回答,走至折蘭勾玉身邊,乖乖站好。
“是啊是啊,當時真是這樣呢……”
“九年前天下杏花二開就是這樣的?”
“太不可思議了……”
“他還是個孩子,看起來都不足九歲,居然能畫出這個來……”
“……”
“小晚的想象力真好,就跟親眼目睹當時情景一樣。”折蘭勾玉摸了摸她的頭,不得不讚嘆一聲。向晚真是個有天賦的孩子。
向晚勾起嘴角,難得的展顏。她還很小,身量未足,一身男裝,雖嫌精緻卻也自有一股英氣。也唯有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才會給人一種杏花怒放的明豔,無法忽視她是女孩子的事實,而且可以肯定,不出幾年,向晚必會出落成遠近聞名的美人。
樂正禮唯有驚呆,向晚的一切總能出乎他意料。
向晚的這幅青杏圖,得到了潘先生的讚許。
小彥“出身未捷身先死”,落敗了!
潘先生來來回回打量了青杏圖數遍,又打量了向晚一眼,對著折蘭勾玉讚道:“明師出高徒,折蘭公子果然不凡,也就幾個月的時間,竟能教出這般厲害的學生,潘某折服!”
眾人譁然,這面目清秀勝過女孩的小娃竟然是折蘭公子的學生!打小被稱天才,以才學聞名天下的折蘭公子,十三歲高中狀元,連當今聖上都聖贊有加,傳聞不僅封侯,還要出仕入相的折蘭公子,竟然有了學生了,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無人識得的學生!
這下子,焦點不再是三佰樓,不再是三佰樓的未嫁女掌櫃,不再是潘先生,而是折蘭勾玉與向晚了。折蘭勾玉倒是坦然得緊,臉上的笑容是慣常的親切溫和,手中摺扇一開,眼角眉梢俱微微上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向晚當然也是不簡單的。面對眾人的猜測與打量評論,一臉的平靜,外加沉默。
一直沒名沒份的兩師徒,因這一幅青杏圖,師徒情份成了天下盡知的事。
向晚心裡還是有些小歡喜的,她喜歡折蘭勾玉做她的老師,心裡也只認他這個老師,這會子偷偷看了折蘭勾玉一眼,見他對此狀況未有任何不高興的神色,心裡便愈發開心了。
“原來是折蘭公子大駕光臨,公子如不嫌棄,就請賞臉到我三佰樓坐坐吧。”金三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向晚一行三人就已認出他們,那時候在南湖酒樓雖有恩情卻沒深談,如今知了身份,她自不可能急急迎上去高攀了。既然向晚的畫得到了潘先生的讚許,恰可以順水推舟,請人入席。
折蘭勾玉看向向晚,還未徵求意見,樂正禮已經跑過來答應了:“好啊好啊,表哥,我們也上那個挑臺坐坐。”
回神又細看了一下綠衣女子,道:“掌櫃的好眼熟啊,好象在哪見過。”臉上的五官扭成一團,忽然撫掌恍然:“湖州的南湖酒樓!”
金三佰笑,笑容中也有一股爽利的味道,完全不似南湖酒樓初見她時的那般羞澀膽怯。想起她在南湖酒樓抱著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