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啊,爺的骨頭都聽酥了。”金三佰很入戲,喝了口小酒,嘆一句,“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來魁惑男人的。”
向晚抬頭,那兩個包廂,靠左那個已經開了窗,不過從一樓往上看,絲毫看不清窗戶裡有什麼。
“各位爺,各位大爺,各位大大爺……”一曲結束,春嬤嬤又上臺了,甩了下手中絲帕,捂嘴自個兒先笑了會,方繼續道,“你們想不想看杏香姑娘跳舞啊?”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莫不道好!
“可是我們杏香姑娘說了,跳舞之前要跟各位爺做個小遊戲呢!”春嬤嬤說完,絲帕捂著嘴,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真想將這酒壺砸過去,將她砸昏了事!”金三佰喝了一大口酒,提起一旁酒壺,用手比劃了一下,最後還是替自己的酒杯滿上。
向晚忍不住笑,湊近輕道:“砸昏了當家的,這桌菜錢還是得付的,省不了。”
金三佰嗆了口酒,咳嗽了幾聲,半晌才道:“老闆娘昏了,肯定大亂,趁亂不逃的是笨蛋!”
向晚坐直身子,覺得還是不要打斷財迷的幻想為妙。
此時圓臺四周的杏紅紗帳又慢慢垂下,有大茶壺擺了個長席至圓臺前,席上十個小酒罈,每個酒罈旁一個小酒杯,原來小遊戲就是品酒猜名。
自有人上去捧場,猜對的抱著酒罈回來,猜錯的兩手空空,幾人下來,長席上只餘三壇酒。
“各位爺要加油啊,我們杏香姑娘說,要全猜對了,她才跳舞呢。”
春嬤嬤一吆喝,便有人推舉玉陵酒莊的錢老闆。錢老闆挺著個圓滾滾的酒罈肚,喝得滿臉通紅,抱拳客套了幾句,就趔趔趄趄地走向前臺。
風神國的男子地位尤其的高,逛青樓下窯子,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然這種場合,大家也不可能不懂得避諱點了。
錢老闆經營著玉陵城最大的酒莊,玉陵酒莊裡要什麼酒有什麼酒,讓他品酒猜名,只不過是小菜一碟。錢老闆也一直是這樣自信的,會有什麼酒難得倒他?可是連品了兩壇酒,每壇都喝了不止一口,錢老闆卻是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眾人不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錢老闆臉漲得更紅,好歹最後一罈酒只一聞便脫口而出酒名,而之前幾位都沒猜對,春嬤嬤忙順勢吹捧幾句,錢老闆好歹掙回點顏面,便也趁機下了臺。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連錢老闆都猜不出那兩壇酒,其餘人便連試也不想試了。春嬤嬤跑回圓臺意欲與杏香姑娘商量之際,二樓包廂有人搖了下鈴。
春嬤嬤喜滋滋的倒了酒讓人端上二樓,向晚抬頭,搖鈴的正是圓臺正對兩間包廂靠左那間。
第八章
“小晚,要不我們也試試?”金三佰順著向晚的視線,建議。
雖是建議,打著商量的口氣,結果沒等向晚拒絕,三佰樓金掌櫃的手就已經舉了起來,示意不遠處的大茶壺,指了指長席方向。
兩人坐於最角落,身上打扮也不招人眼,再說眼生得緊,本來也沒什麼人在意。待得大茶壺端著酒過來,兩人頓時成了焦點。
二樓包廂的貴客可以理解,可這最角落的兩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向晚側背過身去,儘量不讓人看清。也不敢抬眼看二樓。
“小晚,你試試?”金三佰淺嘗幾口,幾番品味,卻只能對其中一杯有點印象,像是青杏酒,並不敢百分百肯定。
向晚轉回身,低頭,捧起酒杯只碰了碰,輕道:“左邊的是杏花香,右邊的是青杏甜。”
這兩種酒並不普及。大凡杏樹,一般栽來為的是觀賞,或者收穫杏果,此前從未有過釀酒之說。不過自從十歲那年,折蘭勾玉在啟明山北半坡也弄了個杏花林後,向晚每年都會收一些杏花杏果釀酒。
金三佰一個響指,衝著人群大喊一聲:“春嬤嬤,左邊的是杏花香,右邊的是青杏甜,可是如此?”
恰此時,上二樓送酒的大茶壺也下得樓下,盤中一張白紙,春嬤嬤一邊笑著回應金三佰,一邊拿紙一看,大讚道:“不得了,二樓天字包房的貴賓也猜一杯杏花香一杯青杏甜,春嬤嬤要在這裡宣佈,兩位爺都猜對啦!這兩壇酒可都是我們杏香姑娘親手釀的,兩位既同時猜對,那麼只有一人送一罈了。”
春嬤嬤說完,親自捧了酒罈下來。圓臺四周杏紅輕紗再次上升,音樂響起,本背對著大廳彈唱一曲《杏花》的美麗身影早已換了一身如雪羽衣,在臺底那一大朵杏花上,在那幾株青杏之間,輕舞翩躚。旋轉、跳躍、細腰如柳,裙裾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