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到了還債的時候。”
人情往來都是相互的,收禮不還等於欠債。
“將我梳妝檯上那盒子裡的東西撿幾樣,送過去給真真兒吧。”楚玫交待丁嬤嬤道。
泉州衛指揮史司隸屬於福建都指揮使司,而錢惟溍雖然明面上只是福建都指揮史,但錢家在閩浙一段經營數代,就算歸順了大宋,也一樣是閩地的土皇帝,手中好東西不計其數,隨便拿幾樣出來也有可能價值連城,不然也不會特意讓自己的奶孃親自送過去。
又留楚璃道:“咱們是姐弟,你又未成年,何苦住在客棧?我手裡有好幾處宅子,你像你四哥一樣挑一處住進去,豈不方便?”
楚璃:“我跟阿爹立了狀子,這一趟出來,不要任何親戚朋友的幫助,憑自己雙手做兩單生意呢,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住客棧倒是更便宜。至於入京之事,還是讓四哥送你,他本就為此事而來我就不和他爭了,我們來年京城再見也是一樣。”
等他一走,楚玫馬上當著丁嬤嬤發作了起來,“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東西,不識抬舉!”
丁嬤嬤卻皺眉道:“您說,他會不會開始懷疑起葉家那邊了?”
楚玫冷冷一笑,”他自己是野種,處處懷疑別人也是正常,可惜他不會查到任何證據!可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再也沒想到,最先打錢家錢財主意的人居然是楚家。“
第二十四章 評價
丁嬤嬤想了想,安慰道:“您手裡有東西,無論誰來您不願意給,他們一樣不可能拿到!”
楚玫笑得越發悽慘,“將軍一過身,除了楚家我還能靠誰?可董氏那個賤人,不知道對父親吹了多少枕邊風,我把東西交出來,她就能立刻讓我改嫁!可笑她的兒子還假心假意的讓我回去,不過是眼饞錢家的東西罷了!”
丁嬤嬤渾濁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不如直接做了他,永絕後患。”
楚玫苦笑起來,“若他真在閩地出了事,父親只怕不會罷休。”
丁嬤嬤眼神越發冷淡,“老爺巴不得他去死。”
楚燱納了董氏七個月產下楚璃,對外說是早產,但做為原配嫡長女的楚玫已經十三歲,偶從楚夫人和心腹婆子談話的時候卻偷聽到董氏是苗疆進獻給皇上的聖女,不知楚燱用什麼手段拐騙到手的女人。
“那就是個野種!”這是楚夫人的原話。
可董氏就算生了來歷不明的孩子,依舊是楚燱心尖尖上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把她這個嫡長女遠嫁到了閩地。
想到這些楚玫有些洩氣,搖頭道:“只要董氏得寵,父親就不會讓他出任何意外。”若在閩地有了意外,就算不是她下的手,也會將責任算在她的頭上,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了懼的,顫聲道:“阿默和董氏一樣,來自苗壃。”
因著錢老將軍的關係,丁嬤嬤也早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可聽到苗壃,仍是不自覺的白了臉,垂下頭不做聲了。
和蠱沾上邊的事全透著邪門,丁嬤嬤曾親眼看到楚家一個下人死了,七竅爬出白白的蟲子,自那之後她就對董事退避三舍了。
“反之,我若去了京城,兒子做了質子,最起碼我和他性命無憂。楚家嫡長女的兒子做了質子,短時間內皇上不會再動楚家,這麼一來父親倒是欠了我的人情,就算有一天大歸,董氏也不敢太過份。”
丁嬤嬤忙道:“姑娘心思之細膩老奴之只拍馬也難及。”
墨雲那邊卻很快有了訊息,“那接生婆子姓秦,家裡只有一個獨子,娶了熊家的姑娘。據說這熊氏脾氣非常暴躁,對丈夫兒子一言不如意就拿板凳往身上砸,大夏天讓兒子跪在太陽下面幾個時辰,熱暈了還不許男人請大夫,婆婆實在看不過去,說了熊氏幾句,哪想那熊氏整天在家裡鬧騰,婆婆被逼不過,悄悄吃了砒霜,死了快一年了。”
接生婆子死了,就等於沒有線索了。
“不過,屬下還查到另外一件事,葉大太太在錢老將軍進京之後,三個陪嫁過去的得力丫鬟全被送到了她的陪嫁莊子上,湊巧莊子上失了火全葬身於火海。裁丫鬟的事是葉老太太提出來的,不過錢家在閩地的水師,泉州這邊的全在葉家手裡,理所當然的往來各處的商船也要仗仰葉家的臉色行事,朝廷先是調任了在泉州經營了二十年的知府張遷安,接著調了禮部侍郎陳賐的侄子陳思桐過來,陳思安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在於拉攏姚家。”
“葉家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姚家奪走原本屬於他們的一切?”楚璃問道,“他們今天不是去拜媽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