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們面前的鐵柵欄傳來極其恐怖的撕裂聲,僵墩的身體被崩解的鐵柵欄戳穿兩個大口子,身上的皮肉像是廢棄屋子裡的牆皮一樣簌簌開裂,大片長滿綠毛的死皮嘩啦啦散落一地。牢房門已經和扭曲斷裂的鐵柵欄混淆在一起,無法辨識,而僵墩那山一樣的身體已經擠進來一大半,只要伸手就已經能抓到丁靈脩。
“嗚哈哈……終於進來,忍不住了,我現在就要吃掉你,就先吃你,這個光腳丫子的大耳朵。”僵墩一邊說,一邊用那黑不溜秋的大手爪去握張善義,臃腫的身體還在不斷向裡面蠕動。
張善義驚慌失措,情急之下竟然一下子抱住了丁靈脩,兩人一起向後方蕩去。
“嗚哈哈,還抱在一起了,這下我都不用進來也能夠到你們了,美味三明治。”僵墩長著漆黑腥臭的大嘴笑了起來,伸著手等待兩人蕩回來。
就在兩人蕩向後方的瞬間,丁靈脩突然靈光一閃,腦海中竟然產生了一個雖然有點難以接受,但是卻可以逆轉現在情勢的辦法,他盯著張善義,冷聲道:
“阿義,你的內丹距離丹田還有多遠?”
丁靈脩惡狠狠瞪著張善義,眼神十分決絕,讓張善義甚至有些害怕。
“丁兄,不到半寸。”
“好……”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盪到了最高點,丁靈脩竟然一把摟住了張善義,做出了一個令張善義完全沒有想到的動作。
丁靈脩竟然強吻了張善義。
此時此刻,別說張善義萬萬沒有想到,連僵墩和在場的所有獄卒都大驚失色,惶恐不安地望著這兩人。
張善義臉刷一下紅了,他此時此刻,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丁靈脩,我他媽非得殺了你。張善義心說自己初吻和二吻竟然都直接和間接地被丁靈脩奪走,這簡直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堪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恩怨。即便如此也就算了,更可恨的是,這兩次親吻的味道一次比一次還重口味。張善義經曾無數次憧憬親吻這種極其神聖而且夢幻的情景,一瞬間,被丁靈脩玷汙得體無完膚。
張善義只感覺滿口腥臭無比的味道充斥口腔,剎那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正當他憤怒地推搡丁靈脩時,他竟然感到丁靈脩似乎來了興致,還大口大口地在吸允。
他這才從慍怒中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丁靈脩,四目交匯時,他似乎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丁靈脩正在拼盡全力用自己的微弱的靈氣引導張善義體內的內丹向元神靠近。丁靈脩緊鎖雙眉,雙眼炯炯有神,看得張善義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張善義感覺口中渾濁惡臭內有一股極其清澈靈動的靈氣不斷探入體內,就像是一條敏捷的水蛇,瞬間就伸入他的元神旁邊,一點點探向即將偏離的內丹。
張善義閉上眼睛,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動,緊緊樓主了丁靈脩。丁靈脩也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地控制自己的靈氣,讓它緊緊包裹住內丹靠向元神。
一時間,僵墩和獄卒都石化一般看著兩人,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僵墩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被雷倒,嚥了咽口水說道:
“你倆這真是真愛啊,行,成全你倆,你倆親完,送你倆雙宿雙飛。”
“媽的,愛情無關性別啊,真他媽感人。”另外一個獄卒也感慨道。
兩人環抱著盪到了最低點,僵墩已經伸著大手在等待,幾乎同時,一直瑟縮不前的內丹終於在丁靈脩靈氣的引導下移入正軌,張善義的內丹與元神合二為一,一股充盈無比的靈力充斥張善義整個靈體。
剎那間,金光驟閃,充盈的靈力覆蓋了張善義的靈體,讓整個牢房內的邪氣都瞬間滌散,那些妖力較低的獄卒也紛紛向後撤去,僵墩咧著大嘴目瞪口呆,根本沒有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
半空中已經調出靈力的張善義一把推開了丁靈脩,只聽一聲金石脆響,張善義身上的手銬腳鐐應聲而斷,張善義單手擎地,倒翻下來。
雖然他成功調出內丹,但因為他的內丹掉到了二階,而且這裡又是天下至陰之地,想要在這裡打敗鬼怪級別的僵墩,他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可現在他倆已經是背水一戰,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張善義挽起衣袖,露出了裡面的赤金色的乾坤太極圖紋身。
張善義手中迅速結印,朗聲喝道:
“無量天尊,妖孽速來受死!”
第七十四章 這下死定了 四
僵墩本身反應就有些遲鈍,張善義突然爆湧而出的靈氣讓它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