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
“嗚哈哈……美味的元神……我來了……”
僵墩扭動著那無比肥胖的身軀,肉泥一樣的身體根本無法從牢房的門內擠入,它只好先把大腦袋先探進來,再一點點扒著鐵柵欄往裡面擠,鐵柵欄開始嚴重變形,劇烈的晃動著。僵墩黃色的口水一甩一甩,十分噁心,渾身腥臭的氣味更加濃烈,讓兩人幾乎就要昏厥。
丁靈脩本能的向後仰,躲避僵墩,但因為被倒吊著,他這一仰,反而像鐘擺一樣搖晃起來,讓僵墩更加來了興致,吐著黑油油的大舌頭舔向蕩過來的丁靈脩。
“滾開!”
丁靈脩撕心裂肺地狂吼,用綁在一起的手砸向僵墩。
但僵墩的半個身子已經擠了進來,丁靈脩這一蕩過來,它那黑油油如同泥鰍一樣的舌頭正好能夠到丁靈脩的腦袋。丁靈脩只感到一股奇臭無比的液體從頭頂逐漸包裹住腦袋,緊接著口鼻都充斥了一種噁心的黃色液體。
因為慣性,他只被僵墩舔了一口又馬上蕩了回去。
“呸……呸……嘔啊……”丁靈脩在半空中再次乾嘔,彷彿掉進了一個掩埋了千年大便的糞池之中,剛剛爬了出來。
僵墩卻因為舔了這一下,品嚐到了食物的美味,更加按耐不住,狂暴地搖晃起鐵柵欄,艱難地往牢房裡擠。它嘴裡發出沉重的悶哼聲,已經伸進來一隻的巨大怪臂狂亂揮舞,鐵柵欄也嚴重的發生了變形,不少鐵柱斷裂處十分尖銳,割破了僵墩死灰色的外皮,但它的面板雖然並不厚,但裡面確有一層說不出的組織,面板綻裂開後呈現的竟然還是那種死灰色,似乎僵墩的整個身體就是一層層長著綠毛的死人皮堆疊而成。所以這些傷口的疼痛自然絲毫不影響他進食的。,反而讓它更加興致勃勃。
丁靈脩艱難地彎起腰,用手抹了把臉,甩開滿手那粘稠如同屍液般的黃色黏液。他望向張善義,低聲說道:
“阿義,你現在有辦法把內丹調出來麼?”
張善義聽到後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說道:
“別說調動內丹了,就連我天生的蛇骨靈軀在沒有肉身的情況下都沒有辦法掙脫這些枷鎖。”
丁靈脩嚥了咽口水說道:
“不可能,你趕緊試試,咱們時間不多了,雖然這裡是地府,但是隻要你竭盡全力向外調動,還是有可能把內丹調出來的。”
張善義猶豫片刻,還是按丁靈脩說的試著做了一下,但因為是倒吊著,就算修為再高的人也很難專心致志,更何況眼前還有這麼一個醜陋而暴虐的怪物正準備吞食它們呢。
張善義勉強隔離五識,全神貫注地從丹田中努力調動內丹,內丹卻因為畏怯地府內過於陰鬱濃烈的邪氣,根本不聽從張善義的指示,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僅僅移動了半寸,就再次瑟縮回丹田。他屏息凝神,努力剋制自己恐懼和焦急的情緒,再次做出嘗試,這次他沒有一下子調動內丹,而是一點點循序漸進地指引內丹進行移動,這下子似乎有了點效果,內丹緩緩移動出丹田,開始朝著張善義元神的方向移動。但是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卻戛然而止,既不回去,也不前進了。
張善義大驚失色,額頭上的冷汗都滲了出來,立刻停止調動內丹,對著丁靈脩驚呼:
“不好,丁兄,我的內丹雖然走出了丹田,但是並不向元神的方向移動,這樣下去,它用不了多久很可能偏離軌道,脫體消隕啊。”
丁靈脩也是一愣,他明白了張善義的意思。張善義的內丹竟然發生了停滯,丁靈脩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內丹停滯這種情況是道士修真時最忌諱的情況,因為這種時候的內丹不會受道士本身的控制,它可以自由選擇移動的方向,如果它開始朝著道士們的體外移動,那肯定就會發生脫體,而現在他們是在地府,一旦內丹脫體,必將被這無盡的陰邪之氣吞噬殆盡。
如果要是在凡間,這一切倒還好說,只要其他靈力較強的人利用靈力對張善義體內的內丹進行誘因就可以,但眼下丁靈脩的靈力也盡數被壓制,他也是愛莫能助。
丁靈脩長嘆一聲,無奈望著張善義:
“真是禍不單行,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張善義更是焦頭爛額,語無倫次地說:
“完……完了……這麼多年的修為毀於一旦了。”
丁靈脩倒是真會安慰人,說得張善義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沒事,阿義,反正一會兒被僵墩吃掉也是會沒了修為。”
張善義咬牙切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