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麼?”
“你……有沒有見到我的銀票?”她有些遲疑地問,畢竟那是放在自己懷裡的東西。容遇想了想,轉頭去吩咐裴管事讓人去找。這時已是華燈初上,可以吃晚飯的時間了,流芳侷促地坐在那裡等候,容遇打了個哈欠便吩咐用膳。
飯菜上來了,裴管事進來說,找遍了房間和庭院,都見不到有什麼銀票。流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對容遇說:
“不可能,明明昨天夜裡還在我懷裡的!”
容遇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對她說:“可是疊得像一方帕子大小的?”
流芳喜道:“就是了,你見過?”
“昨夜你喝醉了,把吃的東西半數吐出,我要拿袖子給你擦嘴,你說不用,便自己往懷裡掏出像帕子一樣的東西來擦嘴,擦完後還扔在穢物裡……不知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銀票?”
流芳整個人被天雷雷到了一般,不是吧?她把自己的銀票拿來擦嘴,還扔了?!她昏了,一定是昏了頭了!容遇讓人去找,沒過多久,流芳終於見到自己的銀票了!
如果那還能算銀票的話!
分明就是一團粘在一起的紅紅黑黑的硬掉的紙漿,有股餿味,也不知道被蒼蠅叮了多久。
所以說,喝酒誤事,萬幸的是,她只是破財,而沒有失身。
可是現在的她,寧願失身也不願破財,她的腦袋頓時迷糊如一團漿糊,滿面愁容,欲哭無淚。偏偏容遇這時還問她:
“看清楚了,可是這個?”
流芳咬咬牙,說: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賠償我一半損失?因為,這酒,是你給我喝的!而且當時你應該制止我這樣……暴殄天物!”
容遇好笑地望著她,“如果要這樣算帳的話,那豈不是要算到你孃親頭上?都怪她生了你,不然你怎麼會喝了我的酒?醉了又把自己的銀票當手帕一樣用了呢?”他轉頭看了看裴管事,說:
“好生送小姐下山,天黑山路難行,若遇到猛獸,千萬不要纏鬥。”說罷,看也不看流芳,便自己吃起飯來,一旁的小婢還殷勤地為他佈菜。
流芳站起來,心底總是有股憤憤不平之氣。可是又能拿他怎麼樣呢?她隨著裴管事走了兩步,就要走出大廳時,又聽得容遇說:
“你的那匹馬,倒是還可以賣幾兩銀子!”
賣了馬,她難道要徒步走路?可是不賣馬,身無分銀的她才是寸步難行啊!而且現在天黑成這樣,找誰買馬去?沒有銀子,她要住哪裡?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顧流芳就不能?
於是她擠出一朵微笑,轉身走回容遇面前,拉開凳子坐下,對容遇說:
“表哥,能不能再收留我多一晚?就一晚?”
容遇臉上的笑意不減,“表哥?你是誰?”
流芳很沒骨氣地回答了一句:“我是顧六,顧流芳。”
“你不討厭我,不介意我煩著你了?”
“哪裡的話,表哥,現在是我煩著你,打擾到你了。”她眼波盈盈,有些許可憐相——看著桌上的菜餚,她的肚子已經很老實地投降了。
她怎麼著也得賴過了這個晚上!
第四十九章 腹黑男人的心事 2
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她便去找容遇。
找他借銀子。
以容遇的大方,就算借的不多,借個幾十兩銀子還是可以商量的,她想。
誰知道接待她的不是容遇,而是裴管事。
“公子說了,以前小姐欠他的就既往不咎了,但若要再借,那是萬萬不能了!”
流芳訝然,她什麼時候借過他的銀子了?裴管事好心地提醒,她上次偷的翔龍硯和其他的物品當了五百兩銀子,還未曾贖回。
她落荒而逃。
急忙奔到馬槽牽馬欲走,誰知道還未出得了莊門,那馬居然口吐白沫四蹄僵硬不支倒地,旁邊的僕人一看,連忙找人來看,結果那個獸醫模樣的人居然說是發馬瘟,結果一場熊熊烈火,把她最後的一點念想一點希望都燒得一乾二淨了!
心生一計,跑到容遇書房去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毛筆器物,想著順一件拿到山下去當,可是一轉身就看到裴管事溫和地看著她對她說公子兩天前已經把書房的東西全換了個遍,就是為了方便她隨便拿。裴管事還問她說:
“小姐需要袋子嗎?”
她一個寒顫,垂下頭默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
眼巴巴地等到容遇回來,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