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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她點點頭,想象著那些誘人的食物,禁不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別院的中庭開闊,竹影婆娑,居中一張小長几,擺著三碟菜一瓶酒,坐著一個狼吞虎嚥的女子,還有一個悠閒品酒的男子。

“為什麼相信我不是顧流芳?”她問。

“我相信你不是原來的那個顧流芳,可是你現在還是顧流芳。”他不緊不慢地說。

一口三絲米線噎在喉嚨,她艱難地說:“你這句話自相矛盾。”

“我原來也不願相信。可是,我的阿醺表妹生性內斂軟弱,嬌羞自矜,而你,”他眯起眼睛望著葉間漏下的月光,“挑戰繁都三子,畫春宮豔圖,教唆楊懿君退婚,甚至還對自己的兄長產生了不 倫之情……這樁樁件件,你覺得,我容遇就有那麼好糊弄,一句‘忘記了’就可以搪塞過去麼?”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他的阿醺,從不叫他表哥,只會羞澀地叫他一聲“遇哥哥”……

流芳臉色變了變,倒了一杯瓊花玉露酒,喝了一口,但覺花香撲鼻,自然地放鬆了一些,問道:

“那你不懷疑我是妖怪變的?”

“當然懷疑。”他看著她,“可是辟邪觀音你也見到了,符水你也喝過了,桃木劍也放在你房中了,可是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流芳瞪大了眼睛,“你送給譚雲心那麼昂貴的開光玉觀音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妖精鬼怪?!”隨後想到了什麼,於是大聲說:

“符水?我什麼時候喝過?!桃木劍在我房中,我怎麼沒見到?!”

“自己好好想想,就知道你不是妖精,是妖精怎麼會糊塗到一點覺察都沒有!”

流芳想起來了,恍然道:“你逼我喝的藥里加了符水是不是?!還有我的床角吊著一柄怪怪的木片,那就是桃木劍是不是?”她沒有忽略到容遇眼中的好笑和得意,憤而拍桌罵道:

“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既然如此,找個捉妖的道人來就好了!何苦費這許多心機!”

“你怎麼會是妖呢?我後來終於想清楚了,”他看看她月色下如玉般的臉,笑道:“妖精不是都很美的麼?一看你就知道不是;說你是鬼怪,可是兩個小兔的手指就把你嚇得半死了,你哪裡有本事當鬼怪。”

流芳怒極反笑,“我不是妖精鬼怪,那我又是什麼?”

容遇淡定地瞥了她一眼,說道:“你是顧六,顧流芳,顧府的阿醺。”

流芳有些洩氣,他真是聰明,看似說話在兜圈,可比任何人都能抓住事件的本質。

“我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事。又或者,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我不是她,卻又不得不是她,說我不是顧六,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她自嘲地笑笑,如何解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個異世的。“不管如何,反正,我不想再回顧府了。”

三杯過後,酒意有些上來了,她臉色現出薄醉的紅暈。

“容遇,知道我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嗎?”她的身子綿軟地靠著他,頭枕在他的肩上,說:

“因為啊,我知道,即使告訴了他,他也不會心無牽掛地帶我走的。他的心太寬廣,我不想他的世界因為我而變得狹隘了。”

容遇沒有說話,只是很乾脆地把她摟到懷裡,她尋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枕著,然後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嗎?”

“為什麼?”

“因為我最討厭你呀,你知道我不是顧流芳,就不會再來煩著我了。”她迷迷糊糊地說。

容遇輕輕皺眉,低頭看著懷裡兩頰嫣紅呼吸平穩的流芳,白皙的手指拂過她的唇,語帶無奈地說:

“你討厭我,我何嘗不討厭你?可是,好像已經太遲了……”

現在,他還能脫身嗎?

他覺得這個問題連思考的價值都沒有,只是這一夜,他心裡不知為何有些煩躁,竟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宿醉的流芳強打著精神到馬槽牽馬離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往懷裡一摸,頓時無端的心慌。

她那二千兩的銀票呢?!是不見了,還是被偷了?

她氣沖沖地跑去找容遇時,裴管事卻說他家少爺一宿未睡,剛剛才歇下了,任誰也不能打擾。

看著裴管事那忠誠堅毅的臉,流芳頭一回覺得無比的挫敗,於是只得在客廳裡等,一直等到日頭西沉,容遇才慢吞吞地起床盥洗。

等他走出來見流芳時,反而驚訝地問:

“你不是打定主意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