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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遍遍之後,就已經配不上楊勳了。

如今再遭李元昊這個野獸的掠奪,她已經徹底的淪為他們的玩物,她跟楊勳再也回不去了。

李元昊狠戾的眼突然閉了閉,再睜開,仍褪不去眸底那股深沉的無奈。

以至於,他低咒一聲不敢看她,將她的臉重重壓進了胸口,所有的水流全灌進了他的心田。

趙如煙狠狠的咬下他胸膛的肌膚,直到血味竄進滿腔滿口。撫著她背的手,只在初時頓了頓,便一直未停下,輕柔,堅持,固執著。

過了許久,李元昊突然打破了平靜。

“我……是我父皇南下時,與大宋一名門閨秀相戀生下的私生子。母親頂住族人壓力,強行生下我,卻被迫嫁給一個老頭做第二十一門小妾。祖父以敗壞門風之由,把剛滿月的我裝進竹藍裡丟進了河裡。母親的奶孃冒死跳進十二尺寒江,救起我。剛把我交給一個路過的老僧,就死了。”

“我父皇因為當時的西夏國太皇太后反對而未能迎我母親進宮,直到母親千萬百計送出訊息時,我已經在寺院裡過了三年人狗不如的雜種生活。來到西夏皇宮,一切並未好轉。雜種的稱號一直跟著我,縱然父皇極為寵愛我,將我交予他的原配皇后撫養,也無法護我周全。”

“六年裡,我三次差點喪命於太皇太后的毒點心,兩次差點被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推進井中淹死,無數次被他們耍弄,鞭痕刀傷刺傷無數。”

說到這裡,李元昊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敘說著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十歲那年,我父皇又得了一個鱗兒,便將我忘到腦後。面對虎視盹盹的兄弟姐妹,我選擇了離開。但在離開時,又差點被二皇子射出的那一箭去了小命。幸好,我遇到了天仙派的掌門,拜其為師。一面勤學武藝,一面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我用計收了橫行祈山多年的山匪琪佑和阿漢。他們同我一樣,都是雜種。此後的事,你大多都知道。我離開西夏國發過誓,我一定會回來,奪回屬於我的一切,還要奪走屬於他們的一切。所有傷過我的人,我絕不輕饒,我會加倍讓他們償還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恥辱,一分也不讓。”

“你怪我殘暴也罷!你從小深養宮中,絲毫不知,在宮人錦衣玉食之時,宮外戰亂之地的苦民是如何過活的。琪佑和阿漢因為是雜種,圍城沒有吃的時候,他們父母互相交換他們倆要吃掉他們。琪佑和阿漢從小是好朋友,為了生存,他們在大人密謀時,先殺了自己的父母,裝死屍逃了出去。我說這些,並不是……”李元昊幽幽一嘆,沒有再說下去。

你以為,一個十歲的孩子,想要離開父母離開家,投身在一個爾虞我詐的別國皇宮容易嗎?

原來,他們是這樣長大的。

原來,所有殘暴的背後,都有這樣泣血的成因。

對著一群豺狼,如何再講仁義?只有以暴治暴,以殺止殺。

可是,她還是恨他,恨他們,恨他們的自私,恨……恨他們如此愛她,卻令她這麼痛苦。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暗室,燭火,陰霾重重,氣息森冷。

“楊將軍,屬下願誓死跟隨您,請您一定為楊家軍報仇,殺了李元昊、耶律烈!”

匍匐在地的男人,重重磕下數個響頭,仰起的面目橫過一道深深的仇恨血痕,只有一隻赤紅的眼,另一隻眼眶中空無一物,是他在護主時為李元昊剜去的。

他面前的玉衫男子,身形未動,眼眸微眯,“你起來。此事我要……”

獨眼男人不容其猶豫半分,急道,“楊將軍,李元昊一日不死,您是奪不迴心愛女人的,難道您甘願留在西夏一輩子,做這個有名無實的駙馬爺?”

玉衫男子眼眸大睜,倏轉過身,“我的事,不需王護衛廢心。”

“將軍,這……”

玉衫男子突然睇來的厲光,讓他住了口。楊昭一向沉定的目光中,已經滲入憂愁跟複雜。

“此事,我自有定奪。”說著,他甩袖離開了。

九龍塔寢宮內,那張寬大的龍床上,氣氛又恢復成對峙。

“煙兒,別冰著一張臉,孤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李元昊說著,大手一伸,將趙如煙緊緊攬於懷中,隨即一個翻身,又將她壓於自己身下。

剛剛他說那麼多自己心底的話給她,無非是不想讓她再繼續誤會自己是殘暴的暴君,他希望她能理解他,畢竟他們已經是這樣親密的關係了。

可趙如煙還是冷冰冰的一張臉,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