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煙兒,是不是離開本王,你就會笑傲江湖,快樂一生?是不是離開本王,你就會平安無事?”
猩紅的眼眸揭露著他的悲痛和不甘,耶律烈只覺得他的心痛的厲害,無休無止。
他顫著唇,顫著心,“可是煙兒你知道麼,本王不放開你,不是本王不想給你自由天空,而是,本王愛你啊。”
“咳咳……!”耶律烈咳嗽起來,傷口一直不斷的流血,似乎沒有停下的跡象,他的臉色也逐漸蒼白起來,長髮隨風飄揚,滄桑淒涼。
悲傷的曲調在室內縈繞不絕,像是心的無聲哭泣。
七天,整整七天,耶律烈不離不棄整天徹夜守後著趙如煙。
喂她喝藥,喂她喝粥,帶她去泡藥池,將精氣度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可是趙如煙的氣色沒有好轉,身子也一天天冰涼起來,耶律烈會脫光永服,用體溫熨燙她。
“煙兒,本王真想聽聽你的聲音,你說句話好麼?”
“煙兒,本王抓來一對相思鳥,你看它們多幸福啊!”
“煙兒,你再不醒來,本王可要去宮裡抓楊四郎回王府大牢。”
“煙兒,本王求你睜開眼看看本王好麼?”
“煙兒,你再調皮,本王可要生氣了!”
煙兒,煙兒,煙兒……
耶律烈趴在趙如煙的床前,昏昏睡去,犀利的眸光變得渾濁,眼圈下泛起暗影,他憔悴而又脆弱,下巴上隱隱冒出清渣,凌亂的發披在肩上,極致狼狽。
如煙園裡,只有他和她。
御醫說趙如煙體內殘存著一口氣息,很有可能隨時都會……
他沒說完,耶律烈就咆哮道:“滾!滾得越遠越好!誰若是敢亂說,本王要他的命!”
從此之後,沒有人敢靠近如煙園。
耶律烈用人參,燕窩,靈芝幫她補身……
又派人找遍天下名醫,每個都是搖首嘆息。
耶律烈起先只是讓他們滾蛋,最後那些大夫竟是被他斷手斷腳。
北院大王的暴戾,殘虐的惡名,由此響遍天下。
一時間,遼國的大夫個個都是提心吊膽,生怕會被耶律烈抓去,躲躲藏藏的不計其數。
傳聞,皇帝和北院大王的關係每況愈下,笈笈可危,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這七天裡,趙如煙倒是還能吃下耶律烈喂的東西。
可是從第八天開始,他喂什麼,她便吐什麼,連水也喝不下。
王府中有個新來的侍女說大宋公主其實已香消玉殞,這話傳到耶律烈的耳裡,他竟是將那侍女給生生活理了。
從此,趙如煙成為北院王府禁忌,無人敢提,除非是自尋死路。
這段時間,王府倒是風平浪靜,也沒有侍妾惹是生非的,誰都清楚,這個時候的大王堪比閻羅,若是惹怒他,就是等於踏進鬼門關。
耶律烈整日陪在趙如煙的身邊,粗壯的手臂緊緊攬著她,用他灼熱的氣息溫熱她冰冷的身體。
“煙兒,來喝藥。有點苦,不過我備好你最喜歡吃的甜湯。來——”
甜湯喂進趙如煙的嘴裡,卻從她的嘴角滑落下來,她根本吃不進任何東西。
耶律烈心下一急,喝了一碗藥汁,竟是用唇度給她。
起初這個方法還奏效,趙如煙喝下了幾小口,可漸漸地,胸口突然椎剌般疼,許久不曾落下的淚,洶湧如潮,帶著嘴邊一絲腥成綢膩,滴打在他環抱的大手上。
耶律烈赫然一驚.抬起臉時面色大變,“煙……煙兒,你怎麼……怎麼會這樣,剛剛……”
突然間,天地被染成一片腥紅的血色。
趙如煙那張豔若桃李的小臉上,滾下一串串血紅的淚珠,嘴角也不斷溢位紅綢的液體。
耳邊又是那瘋狂焦急的呼喚,趙如煙很想說沒事,可一開口腥成噴湧而出,四下一片驚叫,和著砰然咋起的怒吼聲,震得她心口愈發疼痛。
嘈雜漸漸退去,心臟撕扯的感覺被一股突然迫進的暖流緩去,源源不斷地流進身體裡,很舒服,很溫暖,就好像回到母親的身體裡,寧靜,安詳。
媽咪……媽咪……
有稚嫩的聲音喚著她,趙如煙心中一動,便勾起塵世中無限的牽掛。
她的寶寶,她有身孕啊!曾經,她是多麼渴望為自己所愛的人孕育一個新的生命,小娃娃的輪廓一定要像四郎,面板像她,眼睛像他,嘴巴像她,鼻子像他……她要和他打賭,看誰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