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天之倖,太后在第三天的掌燈時分醒了過來,她顯然已經休息得夠久了,所以眼睛睜開的時候,居然沒有常人久眠初醒的迷離,而是清醒。
“娘娘,您感覺怎樣?”
太后吞嚥了一下,才輕聲說:“很痛,也很輕鬆。”
痛,是傷口的痛;輕鬆,卻是腹中的那近兩斤的腫瘤取下來,身體負擔的輕鬆。
我鬆了口氣,見太后嘴角微動,卻是想笑,趕緊出言阻止:“娘娘現在還是靜養為宜,笑起來傷口會被扯痛。”
太后微微點頭,輕嘆:“雲遲,我要謝你。”
我回答:“娘娘,雲遲等著您大好以後的賞賜。”
太后進過食後,我再仔細的檢查了她全身的情況,終於放下心來,和陪著我守了兩天的兩名醫婆走出病房。
守候的這兩天時間裡,我們警惕著身邊的風吹草動,累的時候便扎針提神,沒有放鬆過心絃。直到此時,確定太后轉危為安,我們才真覺得自己疲憊至極,以至於踏出病房的腳步都是虛浮無力的,兩隻眼睛更是乾澀難當,彷彿金星在瞳子裡閃爍不休。
病房外燈火輝煌,我一踏出病房,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我母后病情如何?”
齊略衣飾修潔,但原本豐潤的雙頰卻陷了下去,眼裡的光芒微弱得彷彿是暗夜裡的火星。
我想,他大約是見我這麼幾天都不出來,只以為母親凶多吉少吧?
一念至此,我胸裡提著的那口氣才真的鬆了下來,微笑:“幸未辱命!”
“啊?哈!”齊略怪異的發出兩聲,抓我的手頓時鬆開了。
我被他驟拉驟放,登時重心不穩,直直地往地面摔,心裡哀嚎:老大拜託你,別推我行不?我快要脫力了,沒法自保啊!
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繃緊神經的惡果此時顯露無遺,眼前連小金星都不再閃爍,就是一片黑,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的神經反射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只腦中想到一件事:
橫豎這殿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