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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跟齊略長得最像,略微修飾一下,再借病容遮掩一番,坐在那高高的丹墀之下,有幾個臣子能分清他們兄弟倆的?

“嚴大哥,如果假君真是平輿王扮的,我們的行動就要趕在大朝會還沒有完結的這兩天。因為這兩天他們要兼顧兩頭,力量分散,救人相對容易。”

嚴極遲疑了一下,突然正色問:“妹子,萬一他們用假君來上朝,是因為陛下已經駕崩。那麼,我們不僅無法救駕,反而要承擔謀逆的惡名,這後果……你想過沒有?”

嚴極的聲音極輕,但卻幾乎將我所有的冷靜擊潰!

我一直不讓自己去想假君臨朝所代表的含義,但嚴極的說法,卻由不得我不正視一個問題,萬一齊略真的死了,那可怎麼辦?

第六十三章 國璽

夜風寒涼,我穿著巡邏衛士的服飾,跟在鐵三郎身後靜靜的向未央宮用來關押犯過宮娥女史的暴室走去。

暴室最初建立的用意,本是給犯小過的嬪妃或宮娥關關禁閉,行的是天家的“家法”,並非什麼正式的懲處機構。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這個非正式的暴力機構,在宮裡卻演變成了比正式的刑獄更令宮中人恐懼的所在。

就著啟明星微弱的光芒看過,暴室就像一座陵墓,看不到一絲光亮。

鐵三郎停在暴室的個窗前,有節奏的叩了幾下,旁邊的門輕輕的開了,有人問道:“誰?”

“鐵三郎。”

接上頭後,那人領著我們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下了兩層臺階,停在一間鐵門面前,略微有些感嘆的低聲說:“這就是陳常侍的囚室,虧得他們昨天連夜拷掠不停,你們才有機會進來。”

鐵三郎拍拍那人的肩膀,喚了聲“好兄弟!”便什麼話也沒說了。

推開囚室的門,一股血腥、焦臭、藥味、騷氣交織在一起的臭味便沖鼻而來,室左的火爐炭火未滅,紅光染開,便能看到刑具羅列和草堆裡的一團人影。

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血肉模糊,幾不成人形的人時,還是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觸手摸過去,陳全的四肢竟都已經粉碎性的骨折,身上鞭打烙印所遺的傷痕鋪得他體無完膚。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深層昏迷裡,難怪拷掠者也不得不放棄。

我自懷裡取出針囊,就著爐火的暗紅光芒給他施針,過了一陣,他才醒了過來,動了動身體,呻吟一聲。

“陳常侍。”

“你是誰?”

“雲遲。”

陳全的聲音裡全是驚訝:“怎麼是你?”他情緒略微激動,立即發出一陣劇咳,吐出兩口淤血。

我將帶來的藥倒出四粒送到他嘴邊,問道:“這囚室有能藏東西的地方嗎?我給你帶了幾瓶消炎止痛的藥。”

“別……若讓他們發現囚室裡有私藏,定會加強未央宮的警戒,你們想再做什麼都不方便……”

陳全吞了藥,喘息一陣,緩過氣來,問道:“雲……娘子,你是和什麼人一起來的?來幹什麼?”

“你還在他們手裡,我與什麼人一起來的,我不能告訴你。我聽說宮裡有異變,想來探探情況,帶他出去。”

“你來救駕?”

我點點頭,只揀要緊的問:“你是桂宮事變後才被打入獄中的,可知他被困在什麼地方?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能自己走還是要人背?守他的人有多少?首領是誰?怎麼輪值?什麼時候好找空隙?可有人能充內應?”

“大家就被困在椒房殿,時醒時昏,他的病太醫們各說各話,沒法定論,倒是大家清醒的時候跟我說過,那是當年李昭儀為了奪寵,給他施了毒……”

利用鴉片奪寵,這與當年滇王妃做的事何其相似?李昭儀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又是從哪裡得到鴉片的?

“守在大家身邊的人以越姬和一個可能是楚國細作的女子為首,外面的護衛是越氏和李氏的親信,每日四換輪值,晚上加倍戒嚴,要救大家必須白天,趁那楚女不在的時候。至於內應……”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報出幾個名字:“雲娘子,越氏和李氏聯手,可能與楚國有什麼約定,現在已經控制了未央宮。宮裡如今還能活得自在的,多半都已向越氏投誠。這幾人雖然對大家也算忠心,但用他們的時候,還是要留意些。”

“雲遲明白了。”我沉默片刻,輕聲道:“陳常侍,我敬佩你的忠義,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從這內宮裡救一個……常侍,你多保重,以期日後。”

陳全的身體其實已經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