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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言而行,然後再問:“越尚書,可還有事?”

越謹搖頭,示意我可以登陛請脈。我卻不動,冷笑一聲,注視著他緩緩的道:“越尚書,雲遲想必是哪日裡不經意得罪您了,以至您今日竟是定要雲遲披髮跣足,以謝其罪!”

越謹面色微變,我卻不再看他,聽到丹墀上越姬傳喚,便拾階而上。

不知為什麼,在被越謹層層刁難的時候,我心裡波瀾起伏,忍了又忍才將氣忍下去,只想登上丹墀,看看齊略的現況。但到此時登上了丹陛,我的心情卻奇異的平靜了下去,心裡突然浮出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御席上躺著的,不是齊略!

如果是齊略,即使他不記得我了,即使他真的病重氣弱到要人代傳其言,又怎麼可能容得下這麼明顯的外戚越權之舉?怎麼容得下別人強逼自己的臣子在朝堂上受這等侮辱?

侍駕的幾名內監讓開了些,帷幕中那躺在越姬身側的人的臉面現了出來,那眉眼是極其熟悉的,我走過去俯身診脈,手指觸及他的肌膚,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沉澱下來,變成了篤定——這人,不是齊略。

儘管病色愁容將他的長相自然塑成了孿生兄弟般的相似,但他不是齊略!

就算我腦子裡記得的容貌與齊略現在的真實長相有差,但心中的直覺,肌膚接觸的感應,都足以使我確定他不是齊略。

為什麼越氏要用假君臨朝?

心中驚濤駭浪翻湧,但在這種時刻,我反而平靜了下來,輕聲道:“陛下!臣……雲遲請脈!”

躺著的那人緩緩的睜開眼睛,做了個揮手免禮的動作,看了我一眼,眼珠卻是呆滯的,沒有絲毫的靈光——這人果然是被催眠了,所有的舉動都是半夢遊狀況下做出來的,受人控制。

可是控制他的人在哪裡?總不可能是越姬吧?

我抬頭望去,越姬的目光與我一觸,眼裡突然多了些慌亂,下意識的往她身側看了一眼,強笑問道:“雲姑娘,陛下的脈像可好?”

“容臣細診。”

我移動了一下位置,不動聲色的向越姬剛才看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坐著的卻是個素衣青衫的女史,膚色白得近乎透明,雖不施脂粉,也有一股動人心絃的明豔。

這人是誰?憑什麼讓越姬在慌亂的時候向她討主意?

“雲郎中,陛下到底是何病症?”

陛前等候許久,不見我出聲斷案的一干老臣都忍不住出聲催促,我卻久久沒有回答——越姬他們找人來代替齊略上朝,是齊略已經死了,還是齊略雖在他們手裡,但卻不受控制?

當面揭穿嗎?還是隱忍?

若要揭穿越氏的陰謀,這滿文武百官在場,無疑是最佳場合;但若齊略還沒有死,揭穿這個陰謀卻無疑是逼越氏鋌而走險,殺齊略以絕後患。

說,還是不說?

汗水自我的額頭涔涔流下,我幾度張嘴,又閉嘴!

我的目的與什麼宏圖大業沒有多少關係,我更關心的,是齊略個人的生死。

我不能拿齊略的性命來冒險!

帷幄之中,光影浮動,照得裡面的人的臉色都陰晦難明,越姬看著我,我也看著她,許久,我才緩緩的開口:“陛下此病是憂傷過甚,五內鬱結……”

我說的,還是越氏一黨放在太醫署裡擺出來給人看的,所謂的太醫請脈後的定案,毫無半點新意。

一干老臣既吃驚,又失望,又懷疑的瞪著我看,與此相對,越氏一黨的人臉上卻都有放鬆喜悅之意,越謹看我的眼神,是既覺得意外,又有幾分輕視疑惑。

我也管不得朝堂中的各種形態,匆匆離開西朝殿,與嚴極匯合了一起離開未央宮。

坐上馬車,嚴極才問我:“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朝堂上的人,不是陛下!”

嚴極大吃一驚,差點將馬車趕進了水溝裡,轉頭瞪著我:“你說什麼?”

“不是陛下……陛下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我自己都沒想到,此刻我竟能如此平靜。嚴極驚嚇過後,見我不動,略微鎮定,問道:“你沒有揭穿?”

“沒有。”

嚴極沉默了一下,問道:“看來事態比我們原先想象的更復雜,你現在想怎麼辦?”

“我要去找原天子的中常侍陳全,還要查問一下平輿王近日的行程。”

“你懷疑那假天子是平輿王扮的?”

“嗯。”

我看過的所有人中,只有平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