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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夜是她輪值,不用我多手。”

說話間外面的形式似乎大變,火光沖天,廝殺聲響徹雲霄,離我們的居住的後院越來越近。我們這隊人除去運糧走的青壯以外,還有一百餘人。他們因是男子,小寨又沒有那麼房間,所以都在寨子樓前的曬穀坪上鋪草露宿。

照理說巫教如此大肆進攻,他們即使由林環率領著迎敵,也應該有人往後院來通知我們,但事起至今,竟沒有一個人來後院,這個訊號可太不祥了。

“雲郎中,我們先走!”

“林環和隊裡的青壯呢?

“那瘋子可能是暗算不成,就將所有聽令的教民都糾集起來,傾巢而出。林環領兵打戰的本領不高,可在這麼複雜的地形裡混戰,她想活命卻不難。至於那些來領糧的青壯……估計背叛者不在少數!”

荊佩一句話說完,將我推上象側兜,在阿弟腿上甩了一鞭,飛身上馬,領著我從後門狂奔而出。外面一片混亂,那情形絕不僅是我們這小隊人和祭壇裡的人廝殺能夠造成的,我匆匆一眼掠過去,驚詫問道:“難道是祭壇和督司府正式撕破臉面,藉此機會開戰?”

“誰知道!”

前面人影閃動,有人大聲呼喝,向我們這邊迫了過來,荊佩更無二話,催馬上前,撥刀便斬。喝斥者叫聲猶末吐盡,就已嘎然而止,她一路帶馬過去,阻攔的七個人竟都只與她一個照面便被劈刀,再無聲息,分明是刀到命絕。

我催象跟在她身後,膽寒的同時突然覺得她這手刀法似乎有些眼熟,彷彿見過。但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怎麼也比不上逃命重要。

荊佩領著我不走大路,只往荒野裡走,我暗暗皺眉,問道:“你記得方向?”

“不記得!”荊佩自殺人以後,身上的氣息便完全冷了下來,若非這近一年的相處,我已經十分熟悉她的身影,我幾乎要以為這是個陌生人了。

“不記得方向還亂走?”

“任何一個方向,都比戰場安全。”荊佩說著,回過頭來,我就著月光見她臉上盡是懊惱悔恨之色,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遠處火光影綽,顯然有追兵過來了。

我心裡微微一怔,荊佩唇線一抿,冷聲道:“雲郎中,你先走,我去平平路。”

我還沒體味到這其中之意,她已經撥馬調頭,在阿弟臀後重抽了一鞭,趕得阿弟向前狂奔。阿弟跑出了裡餘路才停下來,我四顧無人,便跳下象背,取出行囊拍拍它的耳朵,嘆道:“阿弟,你自逃命去吧!”

荒野之中本無難尋來路,卻虧得阿弟體形龐大,生生的踩出一條路來。我沿著象道急走,聽得遠處的廝殺聲依舊,只是離我們剛借住的小寨遠,似乎向祭壇那廂掩過去了。

我編了樹環偽裝自己,也不敢出聲,握緊帶來防身用的手術刀,就著月光前行。路上一個敵人也沒有,沿途零散倒著的屍體,細看都是一刀斃命,死得乾脆利落,一看便是荊佩殺的。

這些人是荊佩殺的,但一路尋來,卻不見她的身影,莫非她擔心林環的安危,竟以一己之力闖進混戰場中去了?正自揣測,突聞左側似有廝殺聲,我略一遲疑,從死者身上挑出一柄斷了半截,沒了鋒刃的青銅劍,向廝殺之處掩行。

從林裡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影影綽綽的看見荊佩揹負一人且戰且退。她的長處本在身手靈活,於遊走中一擊而中,飄身遠退。但這時候她背上負人,身手就大打折扣,落於下風,只與我分離的這個餘時辰,竟就已經一身是傷。

我在灌木從中躡手躡腳的穿行,在接近追殺荊佩的十人隊的隊尾時,才乘隙在稍微落後的一人腦後一記悶棍敲了下去。

這些人都已經被荊佩殺怕了,雖然此時她受了傷,又揹著個人,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個個全神貫注,步步為營的向前逼近,哪想隊尾竟有人偷襲。且我熟知人體要害,受襲者沒有出聲就已經被我扶著無聲倒地。直到連打了三記悶棍,才有人意識到身後不對勁,回身喊道:“還有敵人!”

隊伍一亂,荊佩趁勢前衝,刀鋒所指,又殺了兩人。剩下的五人一時沒有認出身披偽裝的我,又被荊佩殺得膽寒,見她有趁勢掩殺之勢,竟嚇得哇哇慘叫,抱頭便跑。

“是我!”我唯恐荊佩誤會,一等那些人逃了,立即出聲向她那邊奔了過去,問道:“可是林環?”

“是!”

荊佩胸腹臂膀足有十幾道傷口,經過一場劇烈的生死博殺,見我來了精神稍懈,幾乎癱軟。我奔過去先草草給她包紮止血,再看林環身上,卻盡是箭傷,若非她衣內襯了皮甲,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