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南滇物種豐富,又是五月夏季,將這些人組織起來進行狩獵,也能維持一段時間。
捉襟見肘的苦撐十幾天,混亂才開始理清,除了每日上報死亡數的噩耗以外,也能聽到每日有幾個人病癒的好訊息。雖然亡者的數目之眾,遠非治癒者可敵,但這好訊息也能起到激勵人心的作用。
可如果沒有官方的支援,僅是告野菜和漁獵來維持幾千人的飲食,防治瘟疫,那實在不異於痴人說夢。一時有成效,不代表就有前途。
“荊佩,我們再試一次進秦藏關,去找王庭和巫教救人。”
我站在高坡上,看著因為供應幾千人的藥食而被過分採伐,後繼無力的坡地,心裡黯然。漁獵所獲本就有限,如果再得不到支援,我們這群人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使領館那邊阻礙重重,送不了救濟物資;越嶲那邊本來還時不時過來的漢商,這幾天也絕蹤了;當此時機,我們只有向王庭和巫教求救。
但秦藏外的諸部落村寨都已經奉令結寨不出,我們屢次請求當地督司和祭壇祭司傳令開寨救濟我們一些糧草藥材,但都被拒絕了。
荊佩聽到我再次提出求見祭司和督司,面色一寒,出言道:“與其求助他們,不如傳令回易門聯寨,將譚吉調來,將這些寨子踏平了!”
她這個的性格卻也奇怪,說起這殺人奪寨來,毫無愧疚之意,彷彿天經地義。
“譚吉要坐鎮易門聯寨,才保得住聯寨之勢,哪能讓他出來?再者,殺人奪寨劫掠地方,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再次外出求援,所有人都知道其中厲害關係,自發組成一隊三百餘人的隊伍,要跟著我去求見督司和祭司,看樣子是準備文若不成,就動武硬搶了。
不知是我們多次派人在督司府和祭壇外求懇,終於打動了主事者,還是這群帶著飢色殺氣騰騰的青壯威脅所至,這次求見,意外的得到了允許。
督司府撥出了二百石雜糧,當即任我帶來的部落青壯挑走。與督司府的爽快相較,巫教祭壇的反應無疑就慢了許多。我們在山腳的祭壇外等了一下午,也沒等到祭司的接待,只有一個祭壇侍者出來,讓我們暫時住到祭壇附近的一個小寨去,明天再來求見。
“就是神廟的大祭司,對我們也不敢輕慢,這小小的祭壇,竟如此無禮。”
“正是因為這是小地方的祭壇,野性十足,才敢這樣對我們啊。”
我也懶得閒話,倒頭就睡。睡到半夜,突然聽到荊佩正在問:“誰在外面,有什麼事?”
原來樓外不知何時來了個人,那人躲在窗下陰影裡不讓荊佩看見他,也不說自己的身份,只道:“快逃,祭壇的阿合巫女準備燒死你們!”
那人的滇語地方口音很重,他顯然也怕我們聽不清他的話,連線重複了幾次。荊佩反問道:“我們跟你素不相識,怎麼相信你?”
“我妻子孃家的部落是你們救治的,我不會害你們,阿合巫女把你們哄到這小寨裡夜宿,就是想燒死你們。你們快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麼說,這人的話倒有幾分可信。我慌忙起身,這才發現室內本來還應該在的一個人不見了:“林環呢?”
“她領了青壯在外輪值,司警戒之職,她沒傳警訊,雲郎中不必驚慌。”
我怔了怔,但荊佩和林環並不是純粹的醫生,極有可能是朝廷派來的間諜和刺客,她們會做什麼事我都不會覺得驚奇,此時聽說林環在外警戒,頓時放心,打了個呵欠,點頭道:“既然她在外警戒,那我們就接著睡吧。諒來那巫女也只敢暗算,不會用強蠻來。”
荊佩噗哧一笑,道:“你倒睡得著。”
“夜半失眠,那是有閒的時候才能慣的臭毛病。”
我閉上眼,沾枕即睡,可這覺沒睡多久,就聽到外面一陣廝殺聲,我心中驚駭:“難道巫教的人瘋了,竟敢這樣蠻來?”
荊佩也面色大變,飛快的著衣佩刀,冷聲哼聲:“這天下瘋子多得很。”
我看她殺氣騰騰的樣子,心知自己幫不上忙,便問:“那我幹什麼?”
“你收拾東西,準備逃走。這祭壇的巫女雖然是瘋子,但林環如果殺了她,我們也只能逃跑。”
我二話不說,立即收拾東西,往後面象廄走去。自我東出,大象阿弟就成了我的坐騎,一面背兜馱人,另一面裝行李。
荊佩雖然提刀而行,卻沒去接應林環,反而跟在我身邊,我大感訝異,問道:“荊佩,你不去幫林環組織人手迎戰嗎?”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