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來,突然道:“雲遲,其實從你任太醫時起,我就相當欣賞你。一個女子飄泊南疆,竟能成為自古以來未有的女撫民使,兼領祭酒從事,那是相當不容易的。”
“雲遲賴朝廷天威,時勢易化,才累有薄名,不敢居功。”
太后微微一笑,面色稍微緩和:“雲遲,你既然深知進退,為何卻不能順應帝心?須知女子入仕,總歸不是正途,前程有限。唯有真正入了天家,才能得到這世間女子所羨的一切尊榮,一展胸中之志。這平步青雲的通途,豈不遠勝於你奔波萬里,苦受風霜侵害?”
我聞言苦笑,嘆道:“娘娘,雲遲胸無大志,從未想過要依靠什麼人,成就什麼大業。所欲者與世俗女子並無兩樣,不過是一個如意郎君而已。但與世俗女子不同的卻是,我的夫婿除我以外,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同時他不能約束我的自由,定要我成為他的附庸,在他面前只記得一個‘服’字。”
太后一怔,笑了起來,但卻看不出她的喜怒:“你什麼都能幹,可你做不了我兒的妻,當不成配他的皇后。”
我早知自己入不了太后的眼,但聽到她這麼說,還忍不住心頭微痛。
“欲為賢后,先修德行,才能為末道,首要有寬厚之心,能容後宮佳麗。你太悍妒!”
我啞然失笑,俯首承認自己無德。
太后說了這一句,不知想到了什麼,呵呵一笑。笑過之後,正色道:“還有一件,是你太要強,竟在天子面前,也不肯退讓遷就。”
“因為他是天子,我就必須退讓遷就嗎?”
“是!”太后的面色一冷,森然道:“因為他是天子,他站在權力的頂端,一身繫著天下安危,一舉一動都關係著朝政的安穩,他沒有退讓遷就的餘地!普通男子若是畏妻寵妾,最多為市井所笑,他卻要為天下側目,以為軟弱可欺!”
我一怔,太后緩緩的說:“若我兒是普通人,稍微畏妻,也無不可。但他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