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吃了一驚。仔細一問,原來這卻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高蔓在章臺街交結的伎客娼女自高家落難,便時常使錢送物,前來探望。
高蔓初見我來大喜過望,旋即大驚催促:“快走,你是官身,可別被我家這罪名牽連了!”
“我早已不當官了,不怕牽連。”
我知翡顏情切,說了這句話,立即退兩步,讓她上前。高蔓看到翡顏,頓時大驚失色,罵道:“你這蠢材,不快回南州,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嫌命長了不是?”
翡顏搖了搖頭,她在我面前哭的時候不少,到了高蔓面前,卻倔強得很,嚷道:“我回不回南州,關你什麼事!”
高蔓又氣又急,掉頭對我說:“雲姑,你快帶她走!”
我點頭,微笑道:“延惠,這些天我和阿翡都在設法給高家辯罪……”
翡顏在一旁介面道:“你別胡思亂想,一定要等我們的訊息。”
她在高蔓面前一慣表示霸蠻無禮,但到了這關頭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有些忍不住,有些哽咽的說:“高蔓,我……我……我……你要是救不出來,我陪你一起死!”
高蔓嚇了一跳,連退了幾步,怒道:“你……你……你這樣的女人如果老跟在我身邊,我真是死也死得不清安,誰要你陪我死?”
翡顏雙目圓瞪,柳眉怒揚,嚷道:“我知道你不喜愛我,可我卻很喜愛你!你不要我陪,我偏要陪!你清安也好,不清安也好,總之甩不脫我。”
南疆風俗如此,女兒家敢愛敢恨,想什麼便說什麼,其大膽奔放令人側目。獄中諸人自忖必死,無不愁苦困頓,但聽到她這樣的話,卻都不禁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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