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為我並非真的想要傷害你，而是想要了解你。”他如此回答。

“瞭解我？”她很意外。

“像你我這樣的人，勢必不會將心底所有的秘密都宣之於口，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試圖侵入你的夢境，瞭解真正的你。例如說公主你……到底是誰。”

“你這是刺探別人的隱私耶。”她聽著就笑了，沒想到他費盡心機想要知道的竟然是這麼簡單的問題。

記得之前有一次他發燒燒得糊塗了，也是問她究竟是誰。

要說她到底是誰……她當然是小白嘍，這還用問嗎。

“如此說法，公主也信了？”他反問道。

“信啊，為什麼不信。你說的我就信。”她理所當然。

別說她本就堅信慕真不會害她，就算是以結果而言，慕真也是助她良多。那一晚的夢，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確實對慕真坦言了很多，因為是夢，誰也不會再藏著掖著。

可她仍舊不知道慕真有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麼說來，昭明的鬼術不是跟你學的，是跟另一個鬼術師所學？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她這個問題早就想問了。

“準確的說，那個人不是鬼術師，而是鬼。”

“鬼？”白玲瓏心底一震，立馬跳起來。

世間怨鬼殘魂無數，有些鬼怪執念深重，無法往生，徘徊世間就會化作厲鬼；而厲鬼相互廝殺，鬼氣相互交融，便會生成惡鬼。

而惡鬼之中也分三六九等，當惡鬼從小鬼修成了大鬼，就會漸漸誕生自己的神智，甚至開始召集魑魅魍魎，組成鬼軍，是為“鬼將”。

也只有鬼將才會擁有鬼術師般控鬼的能力，能夠不懼日光，不畏白天黑夜，還能夠奪捨生靈軀殼，聚陰氣而為己用。

“難道有一隻鬼將跑到了人間？”她一想就開始頭皮發麻。

一名鬼將到了人間，無異於狼入羊群，勢必會掀起滔天巨浪。

“那隻鬼滯留在神威很久了，或許是對這片大地有了感情，他一直藏匿於皇室之中，自稱是帝國的引路人。昭明所學的鬼術，也是他有意透露出去的。”

“他難道想將昭明培養成一名鬼術師，然後奪舍了她？”她頓時明悟，奪舍一個普通人哪裡比得上奪舍一名鬼術師，還是一個有著皇室血脈的鬼術師。

“他曾經也想佔據我的身體，只不過失敗了。若不是我時日無多，或許我才是他最好的選擇。”慕真漫不經心的笑道，白玲瓏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別看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她聽得出有多驚險，奪舍之戰啊……那時的慕真必定是九死一生！

若換成白玲瓏，鐵定著了那鬼將的道兒。

他無意細說，接著向她坦白：“很不幸，我想要除去昭明的意圖被他發現了，所以他引來了楚子修，想要救下昭明，但也失敗了。然後他讓國師抹去楚子修的記憶，卻又暗中對楚子修下了暗示，逼得你與他反目，引我動手。”

“他竟對子修做了那樣的事？！”她聞之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