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雖然可以復活神族，重塑神體，但這個能力並不是無限的，要復活某個神族首先是要聚集此人的神魂，其次要擬化此人的神力波動，收聚清氣，然後修復死去的神體，在軀體上重新塑靈。

而白玲瓏首先不是神族，她沒有神族的神魂；其次她是神使，使用著黎天的天尊神力，她沒有自己的神力；而最重要的神體，也在天雷之下化作齏粉，尋都尋不到了。

黎天就算有驚天神通，也沒法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把她變回來，他做不到。

“不，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小白！是你殺了她——！”

黎天憤怒之中已經失去了理智，死死的掐住虛神的脖子，要掐死她。

虛神不慌不忙的說道：“天尊大人忘了我的神誓嗎，我早已立下誓言，絕不會傷害天后娘娘分毫。若違背神誓，我早已魂飛魄散。”

她在對白玲瓏使用神紋那時就已經發過神誓，還是黎天親眼見證的，而神誓是不能違背的。

所以不是虛神，虛神沒有做過。

黎天一下子洩了氣，鬆開了掐住虛神的那隻手。

“天尊大人，請恕我直言，其實你這三天真的應該陪在她身邊，這是一個女人最需要你的時候。”虛神沒忍住，對他說了這輩子第一句僭越的話。

一個女人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若不在，那你以後也沒必要在了——這就是白玲瓏給出的回答。

對於這一點，虛神雖無法完全認同，但能夠感同身受，尤其是看到她斷指和沐浴天雷的一幕，對虛神的觸動太大了。

這樣一個外柔內剛的野鷹，若要強行將她養成籠中的鳥兒，最終的結果只會是鳥死籠破。

“不……不……”

黎天像發了瘋似的衝到金雷臺上，想要從那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地上找到一些小白的蛛絲馬跡，可他剛用手捧出一抔焦土，轉瞬間就被狂風吹走了。

金雷臺營地的結界被天雷轟破了，雪原的暴風雨要來了。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金雷臺上，仰面朝天，彷彿在等著天雷再來一輪，把他也劈死才好。

虛神運起力量為他擋住風雨，卻擋不住他的心灰意冷。

“這麼想來，這封信的內容應該是讓他對她更為死心的話吧。”虛神摸了摸胸口，衣服下面藏著白玲瓏最後交給她的信，她拿不準是不是該給天尊看。

若看了這信……

“你藏著什麼，交出來。”黎天立刻察覺她的小動作，眼神犀利的盯著她。

“這是天后最後讓我轉交給您的信箋，請您過目。”虛神無奈，只好坦白，將信交出。

“小白給我的信？！”

黎天激動的站起來，立刻將信搶過來，手忙腳亂拆開一看，結果愣住了。

開頭大大的“字據”兩個字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刺眼，熟悉到勾起他快要遺忘的記憶，讓他的心跳一瞬間失了節奏。

這不是小白的字跡，而是他的字，是他親筆寫下的字據，一份沒有實現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