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懵然的鬆了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其實她想告訴他，只要他不認這罪名，無論多少人說他害了子修，她都是一概不信的，她只想相信他。

可他偏偏認了，連套話逼問都不需要，就這麼坦率的、理所當然的承認自己殺了楚子修。

黎天心中一沉，又問：“那明兒呢，設計害死昭明公主的是不是你？”

“是。”慕真微一頷首，笑著點頭，竟又是毫不遲疑的承認了。

黎天準備了一肚子的問話，全都胎死腹中，連張口的機會都沒。

白玲瓏黯然垂眸，低聲道：“那又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們。”

“自然是為了公主你。”

“我？”她驚疑，就見慕真笑著講述起來。

“昭明公主因為傾慕黎王殿下，妒恨公主你，三番兩次毒害你性命。公主雖是貴人，卻也不免被她害得捉襟見肘，可黎王殿下口口聲聲說愛慕於你，明知此況，卻對昭明不聞不問，放任而為。”

“五殿下也是，公主你對他真誠相待，視他為知心好友，可他卻一心向著昭明，幫其遮掩，甚至事蹟敗露之後還厚顏要求公主你放過昭明。我不覺得這樣的人有資格當公主您的知己。”

“那、那也不用殺了他吧……”她一想到子修慘死的樣子，還是覺得心痛。

“可他與公主您反目，隔著血海深仇，便已無半點情分。若不將他除去，我若是有一天不在了，他定會傷到公主你。”

他說得輕巧，可白玲瓏聽得卻是心中一揪。

真真所想的，竟然是他死後之事嗎。他所籌謀的，也是在他死去之後如何才能保全她。

平心而言，她也曾煩惱過要如何面對子修，就運算元修日後來找她報仇，她大概也沒什麼臉面說不行。

所以慕真就替她做了，把所有壞的、不好的、她不想沾染的惡都給做了，就連罪名也一併替她擔了。

“真真，所有對我不好的，想要傷害我的人，你都會殺掉嗎？”

“是。”他毫不遲疑的笑著回答。

“那我要是跟人吵了架，生了氣，你也會將對方給殺掉嗎。”即使那個人是她的朋友。

“是的。”慕真的回答依然沒有變。

接連幾個“是”，慕真雖然面如春風般笑著，可白玲瓏聽著卻有些害怕。

她不懂真真為何如此“代勞”，只是她第一次發現真真的心竟是如此熾熱，待她好到近乎發狂，發瘋，極端得令人難以接受。

她似乎才認識了他，認識這個外表纖柔，內心偏執的男人。

“慕真，不要用花言巧語掩蓋你嗜殺的本性，說什麼為了小白，其實你從未將人命放在眼裡。”

黎天出聲喝道，兩人皆偏過頭，只見他又問：“在神威各地掠奪幼童靈氣，四處殘害百姓的人，是不是你。”

這是一宗大罪名，但慕真只是輕笑了一聲，坦然點頭道：“呵，算是吧。”

最後的神藥出現在他手中，那之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是他所為也就不奇怪了，他依舊沒有辯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