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失魂落魄，不想相信這是真的，而早有準備的黎天卻不意外，眯著眼問出了最要緊的第四項罪名：

“三年前，將我冰封在寒潭潭底的冰術師……”

“也是我。”慕真這回承認得更快，頗為讚賞的對黎天點頭笑了笑。

白玲瓏聞言抬頭，追問：“這麼說那次在天牢大陣，還有今天在北山……”

“是我。天牢那次我本想了結黎王殿下，只是沒想到公主你能破了我的術陣，我不小心被你所傷，倒是險些沒命。”他笑著回答小白，不像是嗔怪，而是讚許她有本事。

以他的身體狀況，雖然壽數無多，倒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衰弱至死，起因就是那夜的受傷。

他受傷之後，身體迅速惡化，自然是沒有心力再對付黎天了，直到服用神藥好轉之後才恢復了一些。

只是這些他從未對白玲瓏說起過，風伯等人也都守口如瓶，小白始終不知自己對他做過什麼。

如今事情說開，她心頭卻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她明明是重傷了他，傷得那麼重，可他卻隻字未提的瞞了這麼久，還一直對她如此好，盡心盡力的幫她，甚至不惜性命的救她於水火。

“真真，果然我還是……”她閉上眼，還是覺得自己恨不起他來。

“公主無需對我掛懷，我幫助公主你，也只是想利用你的力量來達成我的目的。”

她愣了愣，想到喂他神藥那時。

他莫非早就知道她有著同化靈氣的能力，知道只有她能夠讓神藥生效，所以才對她這麼好？

難怪他恢復之後立刻就從她面前消失了，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小子，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忽上忽下的，讓人聽著很難受哇。”兔幾看她難過，忍不住吐了個槽。

這幫人之間怎麼窩裡鬥，跟玩偶都沒關係，兔幾看不過去的只是這小子竟敢欺騙他的傻妞。

“他騙你的還不止這些。”黎天再度開口，乘勝追擊。

“世人皆稱你為‘天才丞相’，可是據我調查，你麾下一些老人追隨你足有數年，這數年光景，你的模樣分毫未變。”

“我又去查證你的身世，市井流傳的那些都是假的，估計是你派人放出的煙霧彈吧。不過我在神威邊境尋到一名耄耋老者，他言道四十年前便見過與你相貌一模一樣的白衣青年，言談、舉止的描述都與你極為相似。”

“我說，四十年前的那個白衣青年應該就是你吧。”黎天嘴角一揚，已經很是篤定。

“聽你這麼說，應該不錯。”慕真笑道。

“尋常人怎可能四十年樣貌不改，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或者我該問，你到底是哪種異族。”

白玲瓏微愣。

異族，真真也是異族嗎？

對了，他說過的那個“不能說的秘密”好像……

慕真笑著豎起手指，分明看不到，卻好像能覺察出她心中所想，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黎王殿下對我如此熟悉，想必是知道我究竟為何人，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