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說她不是初霖，因為眼前這個傲然如冰的女子真真切切就是初霖。

只是她不再是“人”，而是一具活屍。

“那是你的叫法。我還是初霖，世上獨一無二的初霖，在我垂死之際，我愛慕的國師無力拯救我的生命，使我重生的是陛下。如今的我既是天師團的天師，更是陛下委以重任的影密衛。陛下對我的期待，成為了我活在這個世上的新的意義，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棒的事嗎。”

初霖一臉陶醉的張開雙臂，俏臉微紅，很是痴迷的樣子。

小白怔了怔，直起身子，放鬆了防禦架勢，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沒錯。”

事情都有兩面性。

若是當時的初霖已經回天乏術，只有將她煉化成活屍才能保住她的命，那皇帝這個做法也算是救了她。

而且如果國師一直無法回應她的感情，與其痴纏於此而不得善果，還不如早早認清現實朝前看，找個新的理由活下去。

只是她找的這個新主人恰好是小白要對付的鬼。

“小白，你還真是固執啊。那我也不妨告訴你，陛下給我們影密衛的任務是‘阻殺黎王’。第一目標自然是黎王，但如果殺不了黎王，殺了你也算是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我是‘第二目標’嘍？”

小白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自己輸給黎天了，感覺不是很好。

都是搞事的，憑啥他是第一，她只能排第二？

初霖笑道：“我自認不是黎王的對手，也不想殺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前面半句是真的，後面半句是假的吧。”小白歪著頭，認真分辨道。

活屍傀儡沒有自我，他們擁有的唯一感情就是效忠主人，根本不會出現“不想殺死敵人”這一念頭。

“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當你是朋友，不想殺你。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放棄協助黎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那個為你而身陷囹圄的可憐人的面子上。”

“身陷囹圄？是誰被關起來了？”

“你說呢。”初霖笑容玩味。

“真真？！是真真嗎！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白玲瓏失聲叫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險些跳了起來。

她把之前的冷靜和沉穩都丟到了九霄雲外，舞起永生靈杖就衝向初霖。靈杖上光芒大作，防禦祝福的強化緊隨而上。

活屍對她的聖光抗性很高，沒辦法直接用聖光殺死，但是被永生劃上一刀還是會很疼的。

她揮舞著長杖殺過去，初霖卻腳步輕盈的在石頭間騰挪，輕鬆避開她的攻擊。

天師雖然不善武技，但身子骨都是練過的，再加上鬼術的加持，單論體術絕不輸給武靈師。

躲她攻擊的時候，初霖還繼續向她發動語言攻擊：

“小白，你要殺我嗎。”

“我好不容易得獲新生，違逆陛下的命令也不願殺你，你卻要殺我嗎。”

“你為了黎王，可黎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為了那個男人，不顧自己的臉面，不顧昔日友人的生死，甚至不顧對你千般好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