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純白的鬢髮,突然心酸,小聲說:“那讓他回來一趟……”
老夫人忙說:“快別快別!讓他好好在外面,還能學點東西。”
沈汶扶著老夫人走回去,蘇婉娘也完成了與楊氏的談話,沈汶和蘇婉娘一起回院落,沈汶對蘇婉娘說:“你找人去嚴敬的書院去一趟,給小啞巴傳個信兒,告訴他你被認了義女,和我一同及笄了,蔣家送了極重的禮。”這是向嚴敬那邊的人直接傳了話。
蘇婉娘雖然不好意思,可還是點頭同意了。
十幾日後,在嚴敬的書院刻苦攻讀的蘇傳雅就得到了蘇婉孃的信,把她被認成義女、及笄禮以及收到蔣家的重禮說了一遍。蘇傳雅氣得在書院裡就跳起來了:“這,這……”他順禮成了義弟了,他還怎麼娶小姐?!蘇傳雅又驚又怒,想立刻回京。
學後,他氣呼呼地出了書院,見到來接他的施和霖,就將書信塞給了他,說道:“我要回京!”
施和霖讀了信,笑得眉眼擠在一起:“這是好事呀!都是好事呀!可你正在讀書呢……”
早就預謀來“偶遇”施和霖的老道士遛達過來:“什麼好事呀?”
施和霖對著老道士說:“我這位小徒的姐姐被鎮北侯夫人認為義女了,還有了及笄禮。”
老道士的心狂跳起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不,或者踏破了鐵鞋,才能不費功夫?……不管了,先證實一下:“哎呀!這可是大好事!他的姐姐原來就是鎮北侯府的?”
施和霖小心地看了眼蘇傳雅不快的臉色,遲疑著說:“這個……這個……原來就是吧。”
老道士不敢多問,嘿嘿笑著拱了下手:他已經向前走了一大步!那個逆天之人是鎮北侯府中的!一個府中,有幾個少女?這個學子的姐姐現在和誰在一起,那個人就該是自己當初見到的那位逆天者。自己只需見面點出她的身份,求她幫忙就行了!
老道士的想法瞬間走了幾個來回,對施和霖說:“我最近要回京城了,你可有要帶的東西?”
施和霖馬上說:“哦,若是如此,就煩勞道長……”可以讓老道士幫著給自己的師弟秦全帶封信。於是就和老道士約好明天見,把信給他。
老道士真是高興極了,與施和霖拱手作別,見他走了,才回頭對躲在一邊的小道士使勁招手,小道士挪著腳步過來:“師父,他方才看著很生氣的樣子,我沒敢過來……”
老道士笑著說:“不用你去找他了,我們就回京城,我知道咱們要去什麼地方了!”
小道士也樂了:“太好了!”兩個人差點兒手拉手回破道觀。
第二天蘇傳雅再來學上時,就有小師兄弟們過來開玩笑了:“哎,師哥,聽說你姐姐要成王妃了?恭喜呀!”“你姐姐是鎮北侯夫人的義女,你就是義子了吧?”“是不是得稱你小爺了?”……
蘇傳雅知道施和霖大概把這事告訴了別人,四皇子的外家在她的及笄禮上給了份天價禮單,這麼明顯的寓意,大概沒有人猜不出來。
在學子們的起鬨中,蘇傳雅對夫子說:“我要退學!”
夫子橫眉厲目,抄起戒尺,啪地打在蘇傳雅的上臂:“你這個不成器的!自己的姐姐成了侯府的義女,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難道還真想去當紈絝子弟了?我原來看你聰敏異常,要早日下場,還對你寄予厚望,可你!你姐姐熬出了頭,你就想放棄學業?!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瞎了眼!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死你不可!算你幸運,只是我的學生,我沒動那麼大的火兒!再說退學我把你的手打爛!屁股打爛!腿打爛!腦袋打成西瓜!看你還想去哪兒!……”夫子狂妄地漫天揮舞戒尺,蘇傳雅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好痛苦地捂著胳膊退回自己的座位,繼續為科舉做準備。?
☆、筆仗
不久,老道士和小道士踏上了回京的路程。他們到了京城沒有別的地方去,只好又去了霄雲觀。霄雲觀現在可不同凡響了,門前香客如雲,道士們個個衣著簇新,面帶喜色。
老道士去求見茅道長,雖然他知道茅道長現在常駐宮中,不回道觀了。接待他的道士認識這位在這裡白吃白住了許久的茅道長的落魄師兄,一點都不驚訝這兩位竟然無恥地又回來了,說了幾句刻薄的話他們就是不走,只好又讓他們住了下來。
安頓了住處後,京城就開始下雨了,越下越大,連續不斷。老道士先慶幸了一下,覺得自己回來得及時,不然在路上可不慘了?然後他就有些焦灼地等雨停的日子。
等來等去,雨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