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屬於豆芽菜形狀。嚴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語氣冷靜地說:“你們拿好行李去東門等著我,有人問起,就說你們聽到訊息……”
一個人打斷道:“是我們自己想跟著的!”
嚴氏點頭,和他們告別,到自己的住處提了行李,讓人給自己牽了馬,拴好行李,上馬往嚴二官人住的院落奔去。
燕城裡已經全城戒備。季文昭從北戎犯境的一刻起,就啟動了他過去組織好了的城防步驟:所有里長輪守街口,盤查往來閒人。若有想出城的,必須有鎮北侯中軍發的路引。
嚴氏仗著中軍腰牌一路暢行,到了嚴二官人處,一敲門,嚴二官人就開了門,陳里長在他身邊。嚴氏匆忙地對陳里長說:“所有人結隊,一個時辰內,到達東北城門,這是路引!”她把一張紙遞給了陳里長,又對嚴二官人說:“爹,您在城裡要聽季師兄的調遣!”轉身就要走。
嚴二官人艱難地說:“兒啊!你要……要當心!”
嚴氏又改了主意,匆忙地把嚴二官人拉到一邊,在他耳邊低聲說:“爹!無論別人說了什麼有關我的事,您都不要相信!表面可以做做樣子,但別傷心,就在這裡等我回來!”她的眼睛亮得嚇人,盯著嚴二官人,嚴二官人結巴了:“好……好……都不信……”
嚴氏得了回答,就扭頭對著裡屋大聲喊:“娘!我出去玩了!過幾天回來!”
嚴二夫人披了衣服匆忙出來,哭著過來拉嚴氏的手,嚴氏心急火燎地讓嚴二夫人拉了片刻,然後說:“娘!我得走了!”
季嚴氏也正另一個房門走出來,嚴氏怕糾纏不清,忙對她說:“大姐!你幫我照看下父母!”她沒有時間了,從嚴二夫人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急忙跑出了院門。
季嚴氏帶著哭腔對著她的背影答應了一聲,忙安慰哭起來的嚴二夫人。
陳里長拿著路引說:“我要去招呼人了!”也跑了出去。
嚴二官人悵然地看著半開的院門,門外空落落的。他的眼淚停在眼眶裡,半晌後對嚴二夫人說:“你哭什麼?她說去玩玩,就是出去玩玩。像以前那樣,在外面反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嚴二夫人哭著去挽嚴二官人的胳膊問:“真的?!”
嚴二官人昂起頭看天,不讓眼淚流下來,說道:“當然!你家相公的話會錯嗎?”
嚴二夫人流淚點頭:“不會……不會錯……”
季嚴氏也嗚咽地說:“她不是常人,大難不死,叔母應該知道。”
嚴二夫人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
嚴氏騎馬又跑到了木雕店,拍開了門,那個年輕人開啟門,使勁眨眼,嚴氏問:“你爹已經離開了?”
那個年輕人將臉湊近,看清了嚴氏,才說道:“六天前就走了。”嚴氏謝了。
她上馬跑到城門,見沈堅與沈毅在說話,幾個嚴氏書院的學子和段增王志都一邊等待著,旁邊有一小隊兵士。
沈毅見嚴氏來了,說道:“我送你們一程,到我衛隊駐紮的地點。” 嚴氏知道有沈毅跟著,路上王志就無法下手了,她放下心,搖頭說:“你們先走一步,我召集了些民眾義兵,他們到齊了我帶著人追你們去。”
沈毅點頭說:“那好,我們走吧。”
沈毅帶著一小隊兵士,護送著沈堅等人,一路往阻擊地去了。
嚴氏等到那些陳里長領著的青壯們到了,才帶著人出城上路。
他們一路疾行走了兩天,到了山下,嚴氏對陳里長悄聲道:“上邊有奸細,我到了那裡說什麼,你都要順著我說,別對其他人露出什麼。”
陳里長一聽,就面現憤怒,可是聽到後來忍了下來,點點頭。
等到嚴氏帶著人終於爬上了高山上的狹隘山脊時,發現沈堅周圍並沒有多少軍士,都帶著簡單的弓箭刀槍,人人都依著殘破的城牆望著北方。嚴氏抬頭遠望,一時心中縮成一團:就如她那時腦海中閃現過的畫面一樣,遠方山谷裡旌旗無數,皚皚白雪下,漫山遍野,北戎的軍隊已經到了。
她急步走到沈堅,大聲問道:“沈將軍不是說給一千人嗎?怎麼現在……沒有多少人?”
沈堅嘆氣道:“那駐紮在此地的一千人昨日大部分去幫著百姓疏散了,此時能來的就三百多人,沈將軍去別處找人去了。”
嚴氏帶著焦急的口氣說:“我也才找到了六十多人!”
沈堅面色堅毅地說:“那我們也得守住!你指揮大家堆積石頭,建些工事!等天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