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衛做了個手勢,侍衛拔劍向季文昭背後刺去,當場將季文昭刺死於階下。
據說當時太陽初升,季文昭眼望東方,死不瞑目。
太子對外說有刺客行刺,季文昭為護主身亡。因所談之事太過機密,當夜的知情者後來多被滅口,倒是平遠侯逃出的次子張允錚追尋真相,找到了當時在場的一個,嚴刑下說出了經過。張允錚讓人將此事大肆宣揚,可惜那時鎮北侯平遠侯三皇子都已死,北戎近逼,大勢已去,於事無補。
另一方面,太子也沒落下多大的好處。史書評價,太子登基後毫無作為,半壁江山也沒有守住,這與他成為皇帝后就不思進取、荒淫無道的人格缺陷有關,也與他身邊無治世良臣有關。日後他病死時已知北戎破了長江天險,不日就可達南都,而自己的孩子們都尚且年幼,根本無法與北戎抗衡,不知他是否後悔過殺了季文昭?可以說,他選擇放棄季文昭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也許能成功地登上皇位,但成為明君的希望渺茫。
這一世,沈汶絕不會讓太子得到季文昭這個國士,不僅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季文昭。
這些,蘇婉娘自然不知道,她藏了小包裹,心裡想的是對觀弈閣的東家說辭,還有,她雖然知道了正月十五她們肯定會出府,觀弈閣也正是臨著燈市,可怎麼才能正大光明地進去?她現在是沈汶的丫鬟,而沈汶肯定會和沈湘在一起,她怎麼才能離開他們單獨行動呢?
一般來說,“小孩盼年,大人盼閒”,小孩子最是喜歡過年才對。老夫人和楊氏覺得沈汶是最小的孩子了,一定是孩子裡面最嚮往過年的了。所以臨到年關,對沈汶的關注最多。侯府裡上下都做了新衣,獨給沈汶的紅衣服上繡的花最大最豔,還給她配了同樣大朵的紅色頭花,覺得這樣才喜慶。
結果閤家過除夕,初一拜祖宗時,沈汶最惹眼,像個走動的大紅球,幾個孩子見了她就發笑,老夫人和楊氏更是高興得合不上嘴,給壓歲錢格外大方。沈汶用給老夫人和楊氏做的七扭八歪的護膝換來了沉甸甸的銀子和金首飾,心中覺得十分值得,讓大家笑笑也沒什麼了。
她心裡惦記著那行將到來的長樂侯府裡的燈會。前世,她可不記得府裡收到過這樣的請柬。長樂侯府是當今皇后的孃家,是大皇子的外家。這燈會的請柬該是大皇子的意思。看來,接蘇婉娘入府還是引起了大皇子的注意,這燈會上大皇子一定會來檢視一番的。
正月初二閤家人一些晚宴後,丫鬟們上了茶水,老夫人和楊氏與幾個大些的孩子們聊天時,沈汶從桌上拿了幾個果子,悄悄地用手絹包了放在了自己的袖子裡。她做得很小心,一副自以為沒有人看見的樣子。沈湘眼角看了,噗地笑了,小聲說:“你院子裡沒有嗎,要這個時候拿?”
沈汶也小聲說:“我院子裡沒有這種的,我得拿些,到時候好給張家姐姐,她那次可給了我好的點心呢!”她嘴裡的張家姐姐,自然是平遠侯府的二小姐張允錦。
沈卓一聽到這個名字,耳朵尖兒就豎起了,探了身子過來,小聲問:“你什麼時候要見張家姐姐了?我怎麼不知道?”
沈汶無辜地瞪大眼睛:“我們不見她?這是過年了,她是我的手帕交,怎麼能不見?”理所當然的口氣。
沈湘笑著推了沈汶一下:“什麼你的手帕交?你才幾歲?她是我的手帕交還差不多。”
沈汶委屈地看沈湘:“怎麼不是我的卻是你的了?她可沒有給過你那麼多點心!”
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哈哈笑起來。老夫人笑著說:“好吧,也是汶兒的手帕交,湘兒大方些。”
沈汶馬上笑著看老夫人說:“那我能去見她嗎?再晚些我給她留的點心果子什麼的會壞的。”
眾人又笑了。
老夫人說:“汶兒又不是屬老鼠的,是怎麼知道屯東西的?”
沈湘說:“你留了那麼多日子的點心還是別給她了!”
沈汶焦急地說:“什麼叫那麼多日子?就這幾天的。那我們明天就去見她吧!”
楊氏笑著搖頭說:“大過年的,不能亂跑,你們上次去打擾了人家,這回得下帖子讓他們來才好。”
沈汶在椅子上扭著說:“我只想見張家姐姐,不想見別人。”
楊氏裝著嚴肅斥道:“怎麼能這樣沒禮貌?得都邀請才好。上次你們去了,張家的大公子不也來陪著你們了。這次也要邀請他,另外,還得說他們帶誰來都可以,萬一你那張家姐姐想帶個女伴兒來呢?”
沈汶撅嘴:“張家姐姐是我的!她只給我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