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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等到第六日的時候,秦檜才對我說道:“陛下,城中防守,定然已經頗為鬆散,可以讓阿大他們出去打探訊息了!”

然而,阿大等人打探回來的訊息,卻讓我大吃一驚。

城中雖然沒有再日日巡邏,可城門依然緊閉,更兼守衛森嚴,處處如臨大敵,似乎要同什麼人打仗一般。

隔日,阿大再去打探,直到半夜才回來。

回來時,滿臉焦急,才看到我,就噗通一聲跪下,扯住我的袖子,幾乎要掉下淚來,哽咽不能出聲。

我下了一大跳,連忙將他扶起,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他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想必是心情激盪之故,說了好長時間,才把事情說清楚。

然而聽他說清楚後,我也不禁呆了。

關陝被張浚搞丟了……

等到他與金兵約戰日期到來,關陝的數十萬精兵,卻不翼而飛,金兵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抵長安。

河東路也好不了多少,韓世忠駐守河東路的五萬精兵,在金兵打來的時候,亦不知去了何處。

只剩下河北的岳飛,同金兵交戰,可孤軍難支,至今尚不知勝負如何。

只知道,關陝的金兵,在洛索的帶領下,已趨漢中,準備入川了。

而河東原本屬於韓世忠佈防之地,雁門關被破,太原再次被圍。

然而,最難堪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杜充竟然下詔,封岳飛為武靈王,如今大街上人人唾罵,說他不忠不義,早有反心,是個偽君子。

我咬牙不語,沉吟片刻,朝秦檜看去。

秦檜亦看著我,過了一會,才道:“不錯!張樞密處,是臣派人給他的訊息,讓他回救!”

韓世忠處呢?估計和張浚的情形差不多。

深呼吸數次,才能鎮定下來,想了想,對阿大說道:“若真是張浚,韓世忠等人的軍隊回救,恐怕他們還尚不知朕活著的訊息。要派人送信給他們,以安軍心!你在出去打聽打聽,看是否杜充要對付的,是他們?”

阿大領命而去,有了查探的目標,阿大等人回來的很快,不用看別的,只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我猜對了!

然而還不止如此,前來的軍隊,足足有二十萬,劉光世竟也帶著他的老部將王德,積聚在城北不遠的青城,準備攻城。

岳飛派來的十一個人,只留下三個在我身邊,以防萬一,剩下的八個,全都化裝成城中的軍士,找機會溜出城送訊息。

我在暗室中等著,守在我身邊的那三名護衛,輪流出去打探訊息。

今天告訴我張浚的腦袋,已經漲價到了一千金,明天告訴我韓世忠帶領的大軍已經開始攻城。

後日告訴我杜充的部將有一名叛亂,開門將劉光世的人放了進來。大後日又告訴我,杜充這兩個月來,引得人心不滿,眾叛親離,人皆倒戈。

等到阿大回來,告訴我杜充挾持了新皇帝倉皇出逃的時候,暗室中的食物,已經快要吃完。

被張浚從暗室中接出去的時候,正是正午,陽光異常刺眼,在暗室中呆久了,見不得陽光,拿手遮住眼,眼還是刺痛無比。

天氣已經是五月,我看著跪了滿地的軍士,哽咽難以出聲的韓世忠,張浚,劉光世等人,一時心中澎湃,難以說話。

腿還是尚未全好,只是比起最初來,行動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時隔兩個月,我重新回到福寧殿。

殿中依舊是那個樣子,只是我當日做的大宋山河圖,已經不知被什麼人損毀,狼藉一片。

數名小太監在那裡整理,似乎是想要將它復原。

我自嘲了的笑了笑,揮揮手,讓他們別忙活了,到一邊去。

看著站在面前,依舊笑嘻嘻的劉光世,問他道:“光世,韓世忠,是你喊回來的麼?”

劉光世點了點頭,搖了搖他的扇子,說道:“是!”

過了許久,才能開口,問道:“你當日見了岳飛,告訴他朕的情況,他怎麼說的?”

劉光世不語,看了我一眼,才猶豫著開口道:“臣將陛下的話帶到,又將陛下的信物送到。嶽帥……嗯……他從懷裡,拿出另外的那半邊,合在一起,很久都沒說話。我都等的急了,責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出兵去救,他……他卻說,等……等到金兵退了……”

等到金兵退了?呵,我自嘲的笑了一笑。依照金兵的習性,那起碼還要再過一個月,等到盛夏六月,而且是戰局有利於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