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和程婉閒談了半晌,直到外面風雪愈大,她才出言告辭,走出內院卻正碰上延熙。
“白笙還在太妃那?”
“你怎麼還在這?白笙走了啊,你沒和他一起?”延熙疑惑問道。
“走了?”良卿愣住,急問:“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我剛從姨娘那回來。”
問過門役,良卿才得知白笙半個時辰前就出府,獨自向城西去了。
強壓不安,她命尚義回府等著,自己則帶尚豐沿路找去,不停問詢之下,還真有人見過白笙。
“老丈可看見他往哪去了?”
“我就瞧著那少年郎進了閭興衚衕,之後就沒注意了。”
閭興衚衕中,她看著眼前的逼仄小巷皺了皺眉,白笙來這裡做什麼?
尚豐四處掃了眼,道:“雪太大了,沒什麼痕跡,不過我記得這是個死衚衕,咱們找找看吧。”
邊找邊喊,二人將衚衕尋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人,再次回到衚衕口,她正想提議去附近找找,腳下卻是一滑,險些栽倒。
“您沒事吧?”尚豐忙湊過問道。
良卿搖頭,探手在那處摸索,果然在雪層下找到了東西,可等看清那東西后,她的心卻狠狠揪了起來——安延昆相贈的帝佩,白笙貼身存放之物!
“白笙出事了!”她急急道。
“您說什麼?”
她顧不上答話,疾步趕往京畿衙門,將白笙遭人襲擊不知所蹤說了遍,又遣尚豐去傳令左武營配合京畿衙門搜查京中,自己則持帝佩進了宮。
安延昆憂怒萬分,下旨封禁京都,任何人不得出入,京中各部盡數參與搜查,寸寸都不能遺漏,皇親貴族之家亦不能免。
良卿親率左武營,直奔神勇公翟充的府邸,毫不客氣的裡裡外外找了遍,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令她心中愈加不安。
“你最好祈禱白笙沒事,不然——”她語含殺意,落鞭策馬而去。
翟充面色難看,看著兵士紛紛踏馬離去,他心中亦是迷惑,會是那個人做的嗎?
白笙失蹤的訊息震驚了朝野,這位慣常禍害他們的侯爺,終於遭報應了,這令朝臣們暗自狂喜的同時,也將兇手奉若恩人俠士。
一夜搜尋沒有結果,安延昆又急又怒:“給朕繼續找!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陛下息怒,這京中哪個有膽子對武侯不利?也許是他自己——”
“閉嘴!武侯若是有事朕先斬了你!”
李楓奕嚇了一跳,哆嗦著想解釋,卻被滿眼嫌惡的程致扯住:“陛下,武侯定然還在城中,您且寬心,龍體為重。”程致勸了句,又道:“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排查出誰最可能下手。”
“程卿之意?”安延昆強壓憂急。
“與武侯有怨者雖多,但犯得上如此行事的,必是深仇大恨,老臣覺得,可以從此處著手。”
安延昆想了想,白笙曾說起過的神秘人,驟然浮現在他腦海中,令他遍體生寒。
“程元輔留下,其餘人都退了吧!”
程致走出宮門時,人還是恍惚的,安延昆說出的真相,徹底顛覆了他十幾年來的認知——對方當年根本什麼都沒謀劃,而是有心人在背後作祟。
事情就怕琢磨,所有的蹊蹺在聽過這番話後,盡數顯露了出來,也令程致苦笑不已,這,這都是什麼事啊?!
而此時,良卿正眸含凝重的站在昭原侯府前,昂頭看了看那塊門匾,她揮手下令,便有兵士上前叩門。
將聖旨宣出,兵士四處搜了起來,良卿冷眼看向武明遠,探究之意明顯。
第四遍後,武明遠笑問:“三公子,你這是打算耗在這裡了?本侯可是連密室都開啟給你瞧過了。”
“白笙在哪?”
“這不是說笑了嗎?武侯在哪,你該去問賊人才是啊!”
“我問你,白笙在哪?!”良卿將劍抵在他喉間。
“大膽!來人!”武旬正要叫人動手,卻被武明遠阻住。
“三公子還是冷靜些為好,要知道,本侯配合你搜查是奉旨,而不是怕你。”他淡笑著推開劍鋒,語氣卻比飛雪還冷。
良卿皺眉,正想再說,兵士卻報成王來了。
“您有何事?”她看著拉她出府的成王問道。
“白笙不在這裡。”
“你知道什麼?!”
成王搖頭:“我只知你在懷疑昭原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