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陸棲給那人下的診斷,不停在他耳邊迴響著,令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擔憂,再一次冒了出來。
沉著臉呆坐了半晌,直到手上傳來絲絲涼意,他才回過神。
“已經好多了,不用換這麼勤的。”
良卿沒理,將那兩隻手細細上了遍藥,又包紮整齊才道:“留下疤就不好了。”
“唉!收拾收拾,咱們該去翟家了!”他現在急需用做事來分散思緒。
城南的世家坊,高門林立,入目皆是深宅大院,但神勇公府卻並不難尋,偌大的牌樓,遠遠便可望見。
神勇無雙,柱石之堅。
先帝御筆親書,足可見翟家當年是何等輝煌,雖然如今已不比往昔,但只要這牌樓尚存,翟家便依舊不可小覷。
白笙仰頭覷眼瞧了會,神情毫無波動,徑直跨過了這棟牌樓。
拜帖剛遞進去沒多久,神勇公府便中門大開,隨後,府中人以翟充為首,擺開了迎客的架勢。
白笙挑眉,這翟充,還真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身著祥雲袍,腳踏金革靴,落胸長髯理的一絲不苟,行走間大馬金刀,虎虎生風,端是氣度不凡,正是神勇公,翟充。
“侯爺光臨寒舍,老夫卻未能遠迎,真是失禮失禮。”他連連拱手告罪,話語文質彬彬,絲毫沒有軍伍出身的混雜氣。
“國公客氣了,你我如今可是一家人,何須如此生分?”白笙回了個後輩禮,姿態極是謙順。
翟充禁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心中有些嘀咕,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知安分的主如今上門來——
“我那表弟就快臨世了,總是要來看看的,國公不嫌晚輩來的唐突吧?”白笙似知他所想般,輕笑著問了句。
“侯爺說的哪裡話,一家人!一家人嘛!快請!”翟充滿面笑意,作勢引著白笙向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