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頤院外,魯博彬揮手下令,神色陰沉。
巍巍帝都,天子腳下,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出這賊人襲擊大臣府邸之事,實在是駭人聽聞,也實在是抽疼了他與京畿衙門的臉!
今夜若不是“齊府僕從”前去報信,他明日怕是就要以死謝罪了!
越想越氣,他沉聲喝道:“但有反抗,就地格殺!”
眼見官兵湧進院中,黑衣人似有些亂了陣腳,攔住紀長空與萬貫的幾位高手,對視一眼後,齊齊開始收招後撤,但,來時容易,去時難!
被纏了半晌,無力相助良卿,令紀長空憋了一肚子火氣,此時見對方想退,他冷笑一聲,腳下連踏,劍身翻飛,與萬貫合力攔住了那幾人。
房門前,有人後退,有人悍不畏死,白笙邊揮劍邊思索,直至屋內傳來急喝。
他忙衝了進去,卻只見長刀刺穿富貴胸膛,直襲其後的熾樓!
原是屋內還有個高手,之前一直在藏拙,直至官兵進院,他才暴起發難,富貴不察以致阻攔不及,只能以身擋下,雙手緊握刀身,試圖攔下那人。
滾燙濺了一臉,熾樓瞳孔放大,嘴唇哆嗦不停,整個人都痴住了。
眼見刀尖即將刺中熾樓面門,白笙抬手將劍擲了過去,稍稍阻住那人動作後,以掌為刃襲向那人。
刀身被富貴抓住,那人只得棄刀握拳,回身與白笙對了一擊。
指骨爆響,劇痛傳來,白笙蹙眉悶哼,卻毫不停滯的抬腿掃向那人頸側,臨近那人周身,卻被對方鉗住。
白笙毫不遲疑,腳下猛踏借力,身子凌空,屈膝直襲對方面門。
那人抽身側移,沒有硬接,而是趁著此時白笙無處借力,化拳為掌襲向他胸腹。
掌風罹身,白笙眼露狠色,不閃不避,袖中滑出匕首,割向那人咽喉,儼然是以命換命的架勢。
那人略有遲疑,白笙的身手雖只是下乘,可此時乃是近身纏鬥,對方又是不要命的主,他雖然能拼著受傷,一掌要了對方性命,可一來他的目標是熾樓,二來,此時外面盡是官兵,他若身損難保還能不能逃出去。
想到這,他強行收招偏移掌指拍開那匕首,趁著白笙身形凝滯之時,抬腳將他踢開,再一次向著熾樓撲去。
今夜,必要殺了這人!
此時熾樓仍是毫無反應,只是呆看著富貴,眼中惶惑與恐懼交雜,更有溫熱自眼眶溢位。
眼見那人撲向熾樓,白笙掙扎著想要上前,卻面色驟白,口吐鮮血,無力攔阻,只得大喝:“快躲開!”
熾樓沒躲,躲的是那刺客,因為,紀長空出手了!
寒淵似游龍飛走,直抹那人頸項,那人大驚失色,想要收刀回防,卻是來不及了,只得不顧狼狽的就地一滾,才堪堪躲開這致命一擊。
紀長空冷哼,絲毫沒有收手之意,寒淵劃開阻擋,將那人雙手挑斷,快速掰開他的嘴,將毒囊鉗出,又踏碎其腿骨,才冷問道:“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此?”
“我雖技不如人,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啊!啊!”
腳下連連碾動,紀長空面如寒冰,道:“我不想再問第二遍!”
“我,我是不會說的!”那人咬牙低喝。
寒光劃過,血濺三尺,紀長空收劍回鞘,淡淡自語:“那就別說了。”
見他這麼幹脆便殺了那人,白笙皺眉,卻沒多言,撐著身子站起,走向熾樓,後者卻仍是呆愣狀,直到,白笙搖了他幾下,他才像尋到了主心骨。
“白,白笙!”他淒厲哭喊,指向富貴,“救他救他!我不要他死!”
“他不會死的,別哭了。”白笙安撫了幾句,衝著紀長空使了個眼色。
紀長空走上前,扶起不省人事的富貴,探向他頸脈,又在他胸腹處連點了數下,才道:“還有氣,也還有救。”
此時的院中,暴雨聲廝殺聲混雜,之前纏住紀長空的兩人,早已成了劍下亡魂,與萬貫對招的那個,也因良卿插手而即將敗亡,其餘人則被官兵團團圍住。
將劍刺進那人喉間,良卿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水,對萬貫道:“你去幫雨停道長,我去側院!”
跨進側院,見天運算元已將那人斬殺,正和壯伢說著什麼,她才鬆下口氣,上前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天運算元搖頭,問道:“可是京畿衙門與督查司的人來了?”
“是先生遣人去通知的?”
天運算元應了聲,耳朵動了動,笑道:“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