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觀前圍滿了黑衣人,白笙踏上最後一層石階,將目光落在了良卿身上。
分別三日,如三世般久遠,他定定的看著,許久都沒挪動,直到她嫣然一笑,如清風拂過,將連日來的陰鬱盡數拂盡,使他神思瞬間清明。
“齊大人,不如早些換完,您也好回去看個夠!”連城揶揄。
“說吧,怎麼換?”
“這倒是難辦了,您那只有一人,我這可是有兩個人!”
白笙皺眉,四處打量了一番,待看到古爾鐸時,他眉間愈緊:“沒什麼難辦的,只換一個不就行了,至於他,你自己留著吧。”
“…”連城梗住,沒想到白笙會如此。
良卿本想開口,可卻還是止住了,無論白笙做什麼決定,都一定有他的思慮。
“您的意思是,這位世子爺的死活,您不管了是嗎?”連城問道。
“換就將他做個添頭,不換,是殺是剮隨你處置,我有什麼好管的?”見連城發愣,他又道:“或者,你可以去跟海林的皇帝談。”
熾樓狀似隨意的揉了揉鼻子,得令的連城也不再和白笙做嘴上的交鋒。
“添頭…就添頭吧!”命人將良卿二人捆好,他轉向白笙,“這交換之人,可不能是那位大俠。”他指向紀長空,“萬一人到手了,他——”
“換人的是我!”富貴踏前一步打斷道。
“那就開始吧。”
“慢著!”白笙冷笑,“解藥,是不是要先拿出來?”
“您也一樣。”連城笑道。
兩人話音剛落,尚豐與對面一人,便各持了個木盒,向著對方走去,臨近後,皆將手中木盒向前丟去,又在抓住的瞬間,同時向著對方襲下。
拳掌交錯,尚豐與那人連連對招,皆是想將對方手中的木盒奪回的樣子。
可剛過了五十招,尚豐便毫不猶豫的收手後撤,直接退回了白笙身側,將木盒遞上。
兩方各自派人檢查後,同時陰下了臉。
“看來您並無誠意啊!”
“你不也是一樣?”
明白這解藥,雙方都不可能輕易交出,白笙與連城皆沒有再提,直接開始了換人。
白笙低聲囑咐了富貴幾句,後者點頭應下,扯著莫玄裳向前走去,另一邊,連城則是親自上前。
二人眼神接觸的瞬間,外人瞧不出的默契一閃而逝,一步步靠近,他們皆渾身緊繃了起來,這場戲,不好演!
相隔五步,二人停了下來,對視一眼,同時將手中的人向著對方推去。
富貴手上忽現短刃,割開良卿身上繩索的同時,腳下半分不停,直向連城撲去,而連城,同樣不甘示弱,抽刀迎上。
與此同時,寒淵出鞘,紀長空快速掠向那群黑衣人,斬殺向其中的弓弩手。
觀前驟然展開了一場混戰,連熾樓也衝了上去。
提劍替他隔開臨身的刀刃,白笙喝道:“萬貫!帶他撤!”
萬貫此時倒是聽話的緊,聞言想也沒想,架起熾樓便向著山下衝去,將古爾鐸推向尚豐,白笙又道:“你們也走!”
良卿邊揮劍斬殺著那群黑衣人,邊快速向白笙靠了過去,直到並肩站在一處。
“你先走!我接應長空他們!”她道。
白笙搖頭,望向連城處,道:“解藥還沒拿到。”提劍衝向紀長空,他道:“這裡我們來,你去將那人擒下!”
眼見紀長空就要脫身而來,連城忽的大喝出聲:“你們如果想同歸於盡,就儘管上前!”
“什麼意思?”富貴配合道。
“地下可埋了數不清的火藥!你們如果要趕緊殺絕——”
紀長空將劍劈向地面,黑褐色的火藥與塵土四處飛濺,使他的面色愈加難看。
混戰戛然而止,眾人都停了手。
白笙面沉似水,京郊之處,竟被人悄然埋下了如此多的火藥,還半分都未被發現,當真讓人既心驚又發寒。
“你到底想怎麼樣?”白笙咬牙。
“解藥交出來,後撤十里,放我等離去。”
“拿解藥來換!”
“好!”
又一次交換解藥,雙方都沒再動手,中規中矩的交換過後,又各自檢查了起來,隨即皆心照不宣的冷笑出聲。
“你還真是好算計!”
“齊大人不也一樣?”
解藥,是真的解藥,只不過都只有一半,而且還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