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啟,是個莽夫,所以,他怒而衝過,結果就是,他被寒淵抵住了脖頸。
“卞帥怎麼這麼大火氣呢?”白笙輕笑:“嚇的本侯都不敢說話了。”
寒淵散發出的陰冷,刺的卞啟肌膚生疼,也令他清醒了起來。
“武侯是存心來攪鬧生事的不成?!”
示意紀長空放開他,白笙笑道:“本侯就是來與你商議些軍務,誰想,你竟這麼大的敵意。”
卞啟披衣冷嘲:“哼!武侯也不想想,滿朝文武哪個看你順眼!讓你進府,已算我知禮了!”
“說來也是!在理在理!”白笙起身,“不過,他們再不順眼,也都藏掖著,如卞帥這等真性情的,本侯只記得個魏晟——”
卞啟面色變了變,同屬軍中,他自然認識魏晟,雲英殿前,對方被白戈一槍削髮,他更是親眼目睹,思及白戈的那番話,與眼前這人的舉止,他不禁皺眉。
這對兄弟,還真是難惹!
“武侯有什麼軍務就快說吧!這大太陽地的,再曬壞了你這細皮嫩肉!”
“驪州軍遠赴衢州演練,軍資耗損、用度開銷這些,不知卞帥可曾上報?”
“報過了,想來武侯明日上值就能瞧見!”
“演練之地處於深山…”
二人一問一答,皆是些可大可小的雜事,卞啟好不容易擠出的耐心被耗光,五官皺的堆成了一團,怒火蹭蹭。
他嗆道:“你要麼有話直說,要麼,好走不送!”
“這太陽確實大了點,卞帥又是個火氣足的,要不,咱們屋內談?”白笙笑道。
忍了半晌,卞啟才壓下惱火,當先向著主屋走去。
落座卻無茶,白笙也沒在意,悠然打量內外,就是不開口,氣的卞啟青筋直跳。
“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本侯不是說了嘛,來問軍務。”白笙笑道。
卞啟拍案站起:“我看你就是想找茬!我沒閒情在這和你耗!收了你那娘們兒姿態,有屁快放!”
白笙看向他,眸光幽暗,像要盯進他的神魂般,一瞬不瞬。
“本侯確實是來問軍務的,不過想問的卻不是現今的,而是——”他冷下臉:“十一年前的!”
卞啟瞳孔驟縮,厲喝:“你胡說什麼!”
白笙笑望他:“本侯還什麼都沒說呢,卞帥緊張什麼?”頓了頓,“難道是,有什麼不能教人知曉的隱事?”
“放屁!老子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卞啟漲紅了臉。
白笙冷笑:“那就說說當年錦州軍的軍務吧!”
“不記得!不清楚!”
白笙默默打了個手勢,紀長空鬼魅般掠至卞啟身前,三下五除二便制住了他。
“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一軍統帥!你敢動私刑不成?!”被按在桌子上的卞啟,大聲喝吼著。
“本侯有什麼不敢?”白笙笑吟吟:“統帥卞啟因私憤出手襲殺本侯,這個罪名,本侯就是殺了你,誰又能怎麼樣呢?”
“你!你血口噴人!你這奸讒小兒!陛下是不會被你蠱惑的!”
此時,卞府的護衛總算聞聲而至,待見到眼前這幕,忙抽刀衝來。
“你看,這不就坐實了嗎?”白笙笑的愈加開心。
眼見不停有刀刃劃過白笙身側,卞啟大急,這人要是真的傷在他府上,他怕是真要百口莫辯了!
“住手!都住手!”他掙動著大吼。
護衛得令,遲疑著收手後退,其中一人請示道:“大帥,這——”
“都給老子滾出去!”卞啟人還被紀長空摁著,臉色變至紫紅。
待護衛退走,白笙才示意將他鬆開,卞啟得了自由後,臉色更加難看。
“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笙懊惱:“卞帥也患了耳疾不成?本侯說了幾遍了。”他笑:“本侯想問軍務。”
“你問!你問!”卞啟急躁道。
“聽聞當年是你與衛國公通訊定下反戈之計的?”
卞啟稍愣,快速應道:“是我!”
白笙搖頭:“是誰指使你的?”
“沒人指使!是我不想和那叛臣合謀而已!”卞啟快速掩下異色。
“不是本侯瞧不起你,憑你的心性脾氣,肅王要是栽在你手上,只怕九泉之下都要羞憤掩面!”
“你!老子怎麼就不能算計他了!怎麼就不能是他自負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