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黃玖曾經做過這等事。
十二年前,黃玖的搭檔還不是顧鄴,而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鬼女杜離,其人善驅使毒物,與黃玖更是多有苟合傳聞。
那年的三月初,二人接了個棘手的活,刺殺天下第一富商,蘇清!
誰知蘇清竟是早有準備,隨行的護衛皆是高手裝扮而成,於是黃玖二人不僅沒殺成對方,杜離還被擒下了。
蘇清欲殺雞儆猴,所以便用杜離要挾,試圖誘黃玖來救,卻不想,黃玖卻是直接一箭奪了杜離性命。
白笙聽過後,想了想,道:“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對方都必會有所動作,他們有了動作,我們才有機會!”
他轉向魯博彬,道:“魯大人,這顧鄴——”想起那年元康曾隻身闖進來過,白笙忽的止住了。
魯博彬急道:“武侯放心將他關在這就是,下官保證不會出差錯!”
白笙不好直說,只得問道:“魯大人何以如此有信心?”
魯博彬面上揚起自傲:“別的不敢說,單論高手…”他看了眼紀長空,“督查司也有!”
紀長空似想起了什麼,皺眉問道:“宮乂還活著?”說完,自顧自的點頭低語道:“是了,也只有他了。”
“宮乂是誰?”白笙問道。
“督查司的前身,是專為帝王處理腌臢事的劊子手,那宮乂便是先帝時期,劊子手的頭目。”紀長空指著臉越來越黑的魯博彬,“也就是他的上任,武功極強,當然,最強的還是能活,算到今應有百歲了吧。”
魯博彬咬牙,怒道:“他老人家,今歲才九十六!”
紀長空點頭:“差不多,若是他還能爬起來,那這督查司倒算是靠得住!”
“魯大人,這位宮,宮老大人,可在司中?”
“在,他老人家告老後,一直不肯回家安養,堅持要長住於此,好在他老人家身子還很硬朗,所以家中商議過後也就同意了。”
白笙一怔,問道:“你與這位老大人是?”
他神色不善的瞥了眼紀長空,回道:“是下官的外祖父。”
“我等失禮了。”白笙歉然道。
得知這裡有宮乂鎮守,白笙也算放下了心,又囑咐了幾句後,便帶著幾人出了督查司。
此時已是將要子時,眼見即將宵禁,白笙正欲和元昭道別各自回府,卻忽聞遠處響起了馬蹄聲。
見是自己的府兵,元昭不禁沉下臉來,斥道:“誰準你入夜後城中策馬的!”
那人滿面惶急,也顧不上請罪,道:“殿下,娘娘,娘娘忽然暈倒了!”
元昭面色瞬白,身子直晃,拂開攙住他的白笙,他疾步走至馬前,翻身上馬,向著宮城疾馳而去!
扯住就要離去的府兵,白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侯爺,戌時宮中傳信,說娘娘忽然暈倒,太醫還說怕是不太好,陛下便傳旨召殿下入宮,我等尋了幾個時辰才找到這來。”
揮退那府兵,白笙眉間緊鎖,隱有憂愁繚繞,呆站了好半晌,還是道:“你們先回府吧,我去宮中看看。”
良卿道:“都這麼晚了,你又是外臣,怎麼進宮?”
“我在宮外等著訊息,不然心裡不踏實。”白笙嘆了口氣。
“我陪你一起。”
良卿要跟著,紀長空自然也不肯獨自回去,於是,一行三人便來至了宮門外。
此時元昭卻是已然來到了鍾粹宮。
顧不上禮數,他快步衝進內殿,問向陸棲:“怎麼樣了?我母妃這是怎麼了?”
陸棲忙起身,道:“回殿下,裕娘娘自上次聞聽噩耗暈厥後,便一直悲鬱積心,身子一日不比一日,如今,神思熬盡,怕是,怕是…”
眼見元昭面色越來越嚇人,陸棲忙住了嘴。
深吸口氣,元昭努力平穩聲音道:“說!怕是什麼?”
“怕是難過今夜!”陸棲伏地回道。
“沒,沒有辦法了嗎?”元昭顫聲問道,忽想起什麼,忙說:“我帶回了很多珍貴藥材!都是世間難尋的奇藥,我這就命人送來!”
陸棲止住他,搖頭嘆道:“殿下,天命難違啊!”
“什麼天命?!我不信!”他低吼。
陸棲撥開簾帳,無奈道:“殿下,裕娘娘這衰敗之氣已漫至體表,別說是藥石,便是祖師再生,怕也,無力迴天!”
元昭望去,只見床上之人烏髮半白,滿面死氣,絲毫尋不出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