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翌日。
一行數百兵士,渾身披掛押送著囚車緩緩向城外行去,囚車中正是黃玖與顧鄴。
繞過集市,穿過長街,一行人臨近城門處。
白笙駕馬慢行綴於最後方,眼神不時瞟過街道旁的人群,表情似笑非笑。
路邊酒樓的靠窗雅間中,熾樓正滿眼玩味的自飲自酌,而坐在他對面的人,卻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外面。
“慌什麼?”熾樓笑問。
莫寶面色難看,低喝道:“要不是你不肯盡心,督查司中這二人就該喪命了!何至於再多此舉!”
熾樓冷笑:“我如果不盡心,你們哪來那麼多火藥?又怎麼套走那條老狗?”面色愈冷,“回去告訴你主子,他若是不滿,儘可以不合作!”
莫寶一滯,臉上青紅交織,咬牙道:“主子沒那個意思!”
“行了,別擾我看戲!”熾樓押了口茶嘟囔道。
白笙一行已過了這間酒樓,眼看就要接近城門,可就在此時,意料之中的最後一搏出現了。
四處的人群忽的抽刀殺來,儼然是早早埋伏在此的架勢。
白笙揮手下令,隨行的兵士皆提起勁弩,勾弦上箭齊射而出,三箭後,收弩抽刀,紛紛衝殺而去。
另一邊,紀長空剛有動作,便有兩個怪模樣的人對上了他。
尤家兄弟!江湖中最擅聯手合擊之人,紀長空自是認得他們,不由皺起了眉。
這二人的武藝,單個來說都算不得上乘,可聯手之下卻堪稱一流,雖不說能贏他,但纏他一陣倒是足夠了。
見紀長空被阻住,白笙沒什麼意外的神色,對方有備而來,當然會想辦法解決自己這邊最大的“底牌”。
“這兩個廢物選的不錯,就是太廢了點,擋不了多一會的。”熾樓品頭論足道。
莫寶黑著臉,沒答話,直直望著遠處,等著自家主子的底牌。
心念剛起,遠處便生了變化。
長鞭似靈蛇般纏上囚車,一素衫女子嬌笑著借力蕩來,另一隻手上明晃利刃似毒牙般直襲沿途的兵士。
她所過之處,兵士好似都中邪了般,皆棄下手中刀,任她宰割,殷紅噴射濺溼衣衫,她卻渾不在意,仍舊輕點地面直奔囚車!
良卿眉目一凌,逼退對手後,持劍迎上那女子。
女子輕笑,拂袖間一縷香風漫開,良卿剛吸進一口便覺不妙,忙屏住呼吸,卻還是頭暈眼花,手上發軟,連劍都提不起了。
此時她總算明白,之前那些兵士為何毫不反抗了。
眼見良卿中招,女子倒握利刃直直抹向她頸間,良卿一咬舌尖強行提力,試圖抬劍阻擋,卻未能功成。
刀劍相擊之聲傳來,被扯開的良卿抬眼望去,只見白笙揮劍盪開利刃,隨後順勢向著女子刺去。
“小心些,她身上有古怪!”良卿提醒道。
白笙雖沒聽見,但先前的蹊蹺他卻是盡收眼底,大致也猜出了些,所以一直屏氣凝神,那香風與他自是無用。
但那女子本身也是高手,就算不用暗招,也比白笙不知強了多少。
女子素手甩蕩,長鞭揚起間,其上根根倒刃折射著森冷寒光,驟然卷向白笙。
白笙抬劍迎擊,卻被那長鞭纏上了劍身,巨力傳來,劍險些脫手。
見狀,他腕間猛旋,竟將長鞭纏的更結實了,不待女子反應,他手上發力將劍狠狠釘在了地上。
女子微怔,下意識便要向回扯,白笙冷冷看了她眼,抬手猛拍劍柄,借力騰空腳踏鞭身,連連點動間,人便近了她的身,袖中滑出匕首,直刺她的面門!
女子毫不驚慌,柳腰擺動,手上發力,長鞭登時揚起,自白笙身後回捲而來。
白笙卻似無所覺,匕首割破風聲,直刺女子脖頸。
眼見長鞭即將襲上白笙,良卿不禁出聲提醒:“小心!”
他雖聽不見,但身後傳來的迫人勁風,卻使他背上驟然漫起冷意,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可他卻依舊沒有收招回防,反而孤注一擲的刺向她的玉頸。
這是他慣常用的招數,技不如人便以命搏命!
匕首被擋下,鞭身也未能落在白笙背上,有人出手,替他擋下了那長鞭。
正是奉命聽調的北川。
酒樓中,熾樓嘖嘖道:“這個不錯!可惜竟遇上了齊白笙這麼個不解風情之人!”
莫寶面色黑沉,他沒想到北川竟在此處,想著主人對北川的